陸骁便再次重複接水的動作,他接滿大半杯水,端着咖啡杯走進傅少霆的卧室。平日裡強勢霸道的傅少霆這會兒像極一隻不慎受傷的小獸,目光戒備地盯着推開門的陸骁。
“少霆。”陸骁問,“你還好嗎?”
傅少霆悶聲不響,陸骁也對這樣的好友毫無辦法。都是那個老巫婆的錯,他憤慨地想到。
老巫婆指的是傅少霆的主治醫生,而現在的陸骁非常後悔帶傅少霆去她那裡進行心理治療,害得好好一個人去之前沒事,回來以後就抑郁症發作。說來奇怪,平時那麼畏懼幽閉空間的人一旦發病就會不要命地往密不透風的衣櫃裡鑽,難不成這是什麼新型的以毒攻毒方式嗎?
這回挺好,還乖乖待在床上,省得他費力氣把人高馬大的傅少霆從衣櫃裡拖出來。陸骁往傅少霆的掌心放五六粒藥片,嚴肅地說道:“吃藥。”
發病的傅少霆看起來很聽話,他将五顔六色的膠囊一股腦地扔進嘴裡,糖衣化開來,口腔裡彌漫藥物原始的苦味。
藥是苦的,他也是苦的。
傅少霆回想起前天同主治醫生的談話,他向醫生言辭鑿鑿地表達對葉瑜的欣賞和向往,醫生卻把這份感情劃定為發病時候的控制欲作祟。
他說不是這樣,年過半百的醫生轉而問他另一個問題。
“你停藥多久啦?”
傅少霆說将近三個月。
三個月恰好是他認識葉瑜的時間。
這個時間節點讓傅少霆如墜冰窖,他冷着臉迎上主治醫生了然于胸的臉,聽見對方說:“你瞞不了我。”
是的。
他瞞不了她。
他想過把葉瑜關起來,也想過怎麼讓葉瑜的眼睛裡隻有他。這不是所謂的欣賞,而是變态的獨占欲在作怪,就像那些堆在儲物間無人問津的名畫和珠寶,它們的存在隻是為提醒他——
你無藥可救。
什麼東西都填補不了你内心的空虛和寂寥。
“我以為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傅少霆頹然地說出擅自停藥的原因。
醫生笑着跟他講述一個血淋淋的事實,那就是雙向情感障礙是終身疾病,它會伴随你一生,直到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又說或許傅董起先是真的想和那位葉瑜先生做朋友,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和停藥帶來的副作用,他已然變成一種執念,就像你曾經瘋狂迷戀的畫作和珠寶那樣,得到手,便會棄之如敝履。
“想開點,起碼葉瑜先生沒有沉溺在虛假的溫柔中。”醫生繼續道,“你最好找他談談,告訴他事情的全部真相。倘若那時的他由于同情你選擇和你做朋友,我也無話可說。”“可惜的是這世上的大多數人都沒法接受一個患有嚴重精神病的人待在身邊。”
“祝你好運。”
但幸運女神從來不會眷顧他。
傅少霆吃完藥,握着手機點開傅少翰那天上傳的視頻。視頻中的葉瑜笑着向鏡頭的方向比一個“Ok”的手勢,安甯地唱起歌來,輕盈的音符随着少年清朗的聲線流淌至傅少霆行将就木的心中,他微擡下颚望向陸骁:“葉瑜今天是不是要參加CL樂隊主唱選拔賽?”
“你不會是想去吧?”
“是的。”
“不準去。”陸骁頭痛得要命,“老巫婆跟我說你就是為他才偷偷停掉三個月的藥,他是千年人參還是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啊。傅少霆傅大佬,求求你搞清楚一件事兒,你不是一個人,你背負着的是整個傅氏集團的命運。”
“你别任性成不?”
“我隻想看看他。”苦澀的藥味蹿入腹腔,苦得傅少霆的心抽痛起來,“你别擔心。”
***
夏雲嫣在十九點整準時通知大家開始二面,她低頭看手中的選手名單,讓一号選手做好準備。然則一号選手進去沒多久,就咬牙切齒地從小教室裡出來,葉瑜隻當是樂隊挑選主唱的條件太苛刻,仍舊安心地練習着待會要表演的曲目。
隻是接下來的十幾名選手都同一号選手的反應大同小異,尤其是最近出來的那位小哥兒,一出門就破口大罵那夥人是不是驢他,還沒唱歌把人趕出來是幾個意思,怪不得原來的主唱會自立門戶,擱誰誰呆得下去。
聽他這麼一罵,許多選手都不約而同地決定退賽,葉瑜心裡倒沒多大感觸,轉眼間熙來攘往的外語廣場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十幾個人。
參加二面的選手生氣,小教室裡的夏雲嫣也快被油鹽不進的鼓手氣得原地爆炸,她不顧貝斯手的勸說,帥氣地一腳踩在鼓手面前的課桌上。
“計辰鳴你是腦子進水,還是談戀愛談傻了,祁湛都說的出CL沒有存在必要這種話,你還指望他會回心轉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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