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走到無人的小路上,兩邊的樹木投下一片陰涼,林書安用袖子擦去她額上的汗,輕笑道:“你啊。”
甄妙紅着臉笑得有幾分不好意思:“我不許他們說相公的壞話,那人瞧着就不像好人,狗肚子也不知道裝沒裝下半斤大字,文章都念不通順還想看相公的文采。給他聽了用來抄嗎?”
林書安因她無意中說出口的最後一句話皺了皺眉,而後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走吧,我們去找娘。”
寬袖掩蓋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甄妙低頭看了一眼,輕聲說:“相公,你往後在外面當心些,今天他當着那麼多人丢了面子,我怕他會記恨找你的麻煩。”
林書安捏了捏她的掌心:“我會小心,平日裡和他碰上的機會不多,沒事的。”
可他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鎮上的幾個學堂雖然隔着遠,但彼此間的動向卻十分清楚,此人想來是不滿他許久了。
“這地兒清涼,我們多待一陣子再回去。”
第57章想他出人頭地怕又太多的人惦……
林書安鮮少與娘和妻子提及學堂的事。
前幾年年輕氣盛不知收斂鋒芒,寫了幾篇文章被人誇贊才思敏銳有建安風骨,漸漸被人傳開,那時他不甚在意虛名,一心隻想為母親治病,旁人真心還是假意的吹捧與他來說都是沾不得身的塵土。
他何曾想過有一日會娶妻參加科舉,死水一潭的人生突起波瀾,而這時他也被年少時的輕狂所累。
他中途入學同窗學子雖表面上一派和氣,私底下對他積怨頗深。
有人等着看好戲,有人心懷忐忑,怕他真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他們随先生讀書時間不短了最後反被這麼個人超去,臉面往哪兒擱?
這些自然是方兄同他說的。
他自不會在意這些,雖說多認識好友可以時常一起溫習功課共同解難解惑,到底人心複雜,且明思學堂與别處不同,每月考試若能得第一是有獎賞的,一本帶有批注的書或是筆墨紙硯,讀書人最依賴的無非就是這些,最重要的是臉面上十分光彩。
初時他不解為何孫先生對他态度不冷不熱,偶爾又對他十分嚴厲,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好深思,落下的功課隻能靠自己,加上又有娘和妙娘的期盼,他不能對不住這一年一兩銀子的學費。
前幾天考試他位列第三名,一時驚呆衆人,孫先生趁閑暇時與他說了兩句心裡話:“我原先擔心你仗着自己有幾分才氣會傲慢,目中無人,故意冷了你一陣,如今我也算放心了,知分寸就好。”
當初輕視他的學子愧疚與否他不在意,倒是排名第一的張成言和第二阮文淵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不善,倒讓他好笑不已。
以往第三名與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很大,兩人心安理得争第一,但林書安短短幾天進步如此之大,與他們來說怎麼不是個威脅?他們安逸慣了,眼下有了危機不想怎麼争流而上而是想使歪門邪道來阻攔他。
林母望着眼前一片盛開的荷花,感慨道:“年輕那會兒你爹帶我來過,我都上年紀了,它還是這個樣子,歲月不饒人,不得不服輸。”
林母轉頭見兒子走神,問道:“書安可是有心事?”
林書安笑了笑:“沒有,娘要是喜歡我們往後常陪你來。”
林母笑了:“眼下你們都有要緊事忙,不必顧及我,隻要我這身子骨争氣些早些養好,我自己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景再好看我也瞧不出什麼味道來,說好看都覺得糟蹋了,回去吧。”
甄妙後來才知道相公說的比試還有個正式的名字叫雅軒鬥文會,原以為是學堂間組織的比試,不想原來是鎮上幾個有錢富商出資舉辦的活動,據說每年都會舉辦,撥得頭籌會有一筆豐厚的獎勵。
之前她以為是所有學子都會參加,還是從客人口中得知原來參加的人并不多,真正參加的是各個學堂前幾名的學子,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自知不足的人為給自己留個體面便不去獻醜了。
這些老爺們倒也大方,準許衆學子和識文斷字的老先生門前來品評。
鎮上無人不知她相公長得一表人才且有滿腹學識,紛紛誇獎道:“林相公也去鬥文會吧?他一定能得第一。”
甄妙笑着抽空回了一句:“借您吉言了,相公說他去主要是為了長見識,能學點本事就成,其他的聽天由命便是。”
“林娘子謙虛了。”
鬥文會選在梁家的一處别苑舉辦,離甄妙所在的長街遠了些,她平日裡也沒個閑得時候,哪怕進不去也想在外面聽一聽。隻可惜手裡的事兒撂不開,手上忙個不停,臉上倒還是露出幾分失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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