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中突然竄出一道荒謬念頭。
既然岑時卿有意刁難,她為何不索性順着容珺的話,以“身子不适”的名由避開這個“擡舉”?
雲娆以前曾經極其厭惡這種假裝柔弱,博他人同情的手段,也從來都不屑用,可如今,她不想再當那塊隻能任人宰割的肉。
她閉上眼睛,因為頭一回做這樣的違心之事,整個人緊張得搖搖欲墜,不停哆嗦,剛往後踉跄一步,忽然就一陣天旋地轉。
一雙厚實的大手将她打橫抱起,整個人陷進一道熟悉而溫暖的懷抱之中。
“岑指揮使,岑姑娘,真的很抱歉,容某忽覺身子不适,今日怕是無法奉陪,來日定設宴陪罪,恕容某先行告退。”
溫潤的嗓音從頭頂落了下來,男人微微欠身,大手将她的腦袋按進懷中,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衆人俱是一愣,其中猶陸君平更甚。
容珺向來處事圓融,進退得宜,今日場面對他而言,按理說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那個叫雲娆的丫鬟顔色如此出挑,姿容絕豔,是男人都想多看一眼,岑指揮使雖不近女色,但到底也是男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再正常不過,容珺怎麼就一刻也不能忍?
不能忍就罷,尋的理由還如此簡單粗暴,這什麼破理由?一聽就知道是借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拒絕岑煊算了!
再如何想護那丫頭,也得看場合啊!
一瞬間,陸君平心中掠過無數咒罵。
不過這還是他與容珺認識到現在,頭一次替容珺收拾爛攤子,倒也新鮮。
陸君平收起折扇,輕敲手心,對着岑煊笑吟吟道:“前些日子,子玉受了些傷,怕是身子真的極為不适,才會如此唐突,還請岑兄莫要見怪。”接着看向岑時卿:“時卿表妹,不如我們四人先上二樓雅間,由我與岑兄和鐘姑娘一塊陪你挑選首飾,若有喜歡的、看中的,全由我來買單。”
岑時卿紅着眼看着陸君平,聲裡全是委屈:“多謝表哥好意,但不必了,我原以為容将軍與其他武将不同,沒想到他也跟那些俗人一樣,是個行事魯莽,不顧後果的莽夫!”
“那丫鬟容将軍才剛收到身邊沒多久,他就寶貝成這樣,将來怕不是要把人給寵上天?待日後哪家姑娘進了國公府,容将軍豈非要寵妾滅妻?此事一旦傳出去,對容将軍的名聲恐有受損,表哥若真的為容将軍好,便該勸勸他,如此狐魅惑主的小通房,最好早日送走,莫因貪戀溫柔鄉,連累了自己的前程仕途。”
岑時卿從小嬌生慣養,幾乎走到哪所有人都捧着她,這還是她頭一次被人如此當衆羞辱,如何能忍,自然是一口氣将話說完,便氣得提起裙擺,扭頭就走。
鐘钰聽見岑時卿這一番話,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瞬間緊握成拳,臉色難看無比。
就連陸君平臉上的笑意也跟着淡了下來。
另一頭。
雲笙來的時候是坐在座駕外的馬夫身旁,見到公子抱着雲娆出來,心中一驚,連忙迎上前。
“公子,雲娆姑娘這是怎麼了?小的已經差人回府叫馬車,應該快來了,您再稍等片──”
容珺來時是乘陸君平的座駕,回去自然無馬車可乘。
“知道了。”他淡聲打斷,兀自抱着雲娆往前走。
容珺渾身上下透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淡漠與疏離,神情冰冰冷冷,雲笙鮮少見到公子如此,張了張嘴,什麼也不敢說,乖乖跟了上去。
第12章有一件事騙了你。
“公子趕緊放奴婢下來。”雲娆掙紮着。
容珺垂眸,飛快地掃了懷中的小姑娘一眼,見她被吓得面無血色,眸光狠狠一顫。
他閉了閉眼,将她的腦袋按回懷中,聲音難得冷硬:“别亂動,怕被人瞧見,不想成為貴女圈的箭靶子,就把臉擋好。”
雲娆猛地一怔。
他知道,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公子分明知曉阿娆害怕什麼,那你為何還要執意跟阿娆來?”
她聲音裡帶着怒意,一時之間隻想将心中委屈說個痛快,就像以前那些不用小心翼翼的日子一樣,無論在人前受了什麼委屈,她都能憋着,一旦隻剩他們倆,就怎麼都憋不住了。
她有脾氣的,她也是有脾氣的。
以前容珺将她縱得無法無天,整個飛羽苑就隻有她敢與容珺沒大沒小,也唯有她這麼做之後,不會挨罰,就連容珺生母的陪嫁媽媽都不敢對容珺如此。
隻是後來她被養出來的利爪被人磨平,再也不知張揚舞爪為何物。
“今日要是你沒執意跟來,阿娆也不用怕自己成為貴女圈的箭靶子,也不會……”
也不會再遇見岑時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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