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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走到大殿中央,朗聲道:“山木蕭蕭風又吹,兩崖碧波至今悲。一聲望帝啼荒殿,甲子愁人來古祠。江水有門分上下,江山無限在華夷。停舟吾亦艱難日,畏向蒼苔讀舊碑。”
一曲已閉,滿殿寂靜,我嘴角微揚,蜀王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不過看起表情還未到火候,我轉過身來,望着大殿之外,繼續吟道:“六十年來家國,三千裡地山河。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幾曾識幹戈。一旦歸為臣虜,沉堯潘鬓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教坊猶奏離别歌。垂淚對宮娥。”
吟罷,我回到了座位上,滿殿無聲,趙旭心中一寒,知道我已經出手,回頭看向蜀王,隻見蜀王臉上露出悲痛欲絕的神色,再觀其身後,那些西蜀降臣已是淚如雨下。
良久,蜀王緩緩起身,掩面道:“小王不勝酒力,請燕王殿下準允小王暫回。”
趙旭滿臉惆怅,心中苦澀,想要阻止,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隻得長歎一聲,“蜀王不要多慮,父皇必會善待于蜀民。”
李昌沒有答話,環顧衆人,最後将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那眼神中的絕望和怨恨,令我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殘忍,随後步履蹒跚的離席而去,那些西蜀降臣紛紛跪地相送。
趙旭端起面前的酒盞,對着我遙遙舉杯,一飲而盡。
片刻之後,服侍蜀王的内宦哭着來到殿前,下拜道:“王上懸梁自盡了。”
趙旭不怒反笑,“好,好,好,楚大人果然名不虛傳,一詩一詞送走蜀王性命。”旋即轉過身去,一邊向大殿外走去,一邊道:“本王即将班師回朝,軍務繁忙,先告辭了。”
對于燕王臨走前所說的話,我隻能苦笑,想不到在此種情況之下,趙旭依然還不忘反擊,不過晉王獨孤煜卻面露喜色,畢竟蜀王降燕後自盡,這會讓蜀民對燕更加記恨。
即将返程,趙旭看着此戰雙方的分利,雖然大燕确實占優,但武信掌握在南晉手中,想要伐晉将更加困難。而蜀王自盡,令趙旭心中着實難受,不過好在有蜀王妃和王儲以及衆妃嫔朝臣,足夠獻俘太廟了。
不過雖然大燕占優,南晉得到的好處也不少,這其中要不是楚雲之計,相信南晉不會有如此多的好處,趙旭此時是真的有些後悔當年沒有冒險将楚雲擄走了。
建業城外,國主司馬智帶着文武百官,出城三十裡迎接凱旋的晉王大軍,晉王遠遠的下了馬,快步來到司馬智面前,單膝着地下拜,司馬智拉着晉王的手,“晉王功在社稷,辛苦了。孤已備好酒宴,為晉王慶功,為我伐蜀将士慶功。”
慶功宴結束,我随着慕雲回到了住所,而秦夢羽早已被安排過來,見我回來,秦夢羽馬上站了起來,對着我深深拜道:“大人,當日你曾說有事要我去做,不知是何事?”
這段時間以來,秦夢羽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雖然洛知秋曾到我營帳中,但晉王以為洛知秋當日是我勸降,根本沒有想到我的營帳中多了一個人,而離開錦官城之時,我早已令赤組将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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