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的鋪子就是豪華,門口的金字招牌、漆木對聯,一對石貔貅坐鎮大門。
鋪子裡面很寬闊,不僅擺放着各式男女成衣、男女鞋子,還有布料,還劈開一個隔間放滿珠寶首飾、胭脂香粉。總之進門的人,完全可以在這裡配上完整的一身服飾。
掌櫃和夥計們都穿着華麗,是為向客人們展示身上的衣服、飾物,甚至于女子用的胭脂香粉。
客人仔細瞧着夥計身上的衣裙,“這芍藥紋樣倒是挺好看的,這蘭花的也不錯,用的是錦,着實貴重。”
“你身上用的是哪款香粉,挺好聞的,新的香粉都拿來我看看。我家男人說我身上的味道聞久了,都厭煩了,我正好換換。”
“這隻發簪不錯,做工精緻,葫蘆,寓意也不錯。這款可有用金子打造的?拿來我看看。”
……
客人與夥計之間的談話此起彼伏,堪比鬧市。
“你家的生意看起來很好啊!”添喜聲音有些畏縮。她的出現與這裡的豪華格格不入。
藍青羽把掌櫃招呼過來,“我帶了朋友過來,我們到内室去,勞煩掌櫃挑一些女鞋送過來。”
“是,小姐。”掌櫃禮貌地回應,指引衆人往内室去。
藍青羽領着添喜往内室走去,無視客人們的指指點點。
外頭的客人議論紛紛,藍家大小姐怎麼領着一個男子來這個地方,還招搖地領到内室去,實在不妥。
過了一會兒,夥計便來來回回送了十幾、二十雙鞋過來。
藍青羽饒有興緻地挑着鞋,“添喜你來看看,喜歡哪個款式?那位柳大娘平時愛裝什麼樣的衣服,鞋得跟衣服相配。”
“啊?還有這學問呢?鞋不是合腳就行嗎?”添喜稍顯尴尬,自己懂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嗯,柳大娘平時的衣服顔色都比較深,有靛青色,還有棗紅色、深紫色。她逢年過節最喜歡穿一套石榴紅的衣裙。”添喜把柳廚娘平時的衣服都想了一遍。
“那就這雙吧,繡着石榴花,寓意也挺好。底色比正常的石榴紅更深幾分,與石榴紅的衣裙也相配。”
藍青羽從眼前一排鞋子中,拿出選好的這雙,遞到添喜跟前。
添喜接過鞋子,鞋底厚實、鞋面光滑、紋樣繡得十分精美,摸着很舒服。“這鞋真好看,應該不便宜吧。”
“都說了隻收你成本價,我說了算,也就十……十五文錢。對吧?”藍青羽給夥計使眼色,希望夥計别說漏嘴。
夥計本來低着頭,并沒有看到藍青羽的眼色。突然聽到小姐問他,還沒開口便被蓮兒擋在身前,瞪大眼睛盯着他。
夥計日常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自然立馬明白了蓮兒的意思,連聲附和道:“對,沒錯,就是十五文。”
添喜把鞋拿在手上,反複擺弄端詳,看着挺喜歡。
藍青羽把添喜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示意夥計把其它鞋子撤走,回過頭來對添喜說:“你可知道柳大娘穿多大的鞋?好讓夥計去給你拿合适的尺碼。”
添喜從懷裡摸出來一根草繩,“給,我偷偷量過了,就是這個草繩這麼長。”
蓮兒笑着接過草繩,跟藍青羽一頓眼神交流後,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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