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圍着三人,死死盯着三人動靜,就是沒發動攻擊。崔始源對二人道:“二位少俠你們看這畜牲在等主人的到來。”
崔始源話音剛落,遠處密林中一道疾如閃電般的人影,已經掠來。那人未到,夜鷹般的桀桀笑聲與沙啞的聲音已經傳到:“你這老頭倒是有點意思,也知道大黑在等老夫。”
三人循聲看去,隻見一穿着麻衣的精瘦老者,已經穩穩的坐到了那狼王的背上。那老頭的臉,幾乎就是骨頭外糊了一層皮,眉毛稀松的如同被太陽暴曬下剛插秧的稻田。一雙倒三角的錐子眼,射出一道閃光看着三人。
三人看那老頭面相,就知來者不善,那眼裡的精光閃爍,絕非泛泛之輩。就在老頭坐在那狼王背上時,衛塵注意到那狼王的眼神,竟然有一絲變化,似乎突然少了一絲剛才的傲然。
老頭坐定之後,林子裡又嗖嗖幾聲,掠出十來個黑衣人,齊刷刷的垂手站在了老頭身後。那一大群的鷹狼,看見老頭與黑衣人的出現,馬上馴服的如同小狗,趴在了地上。
老頭三角眼一瞪,擡起那無一兩肉的下巴,對着三人發出了刮鍋底般的聲音:“爾等是什麼人,竟然敢私闖迷瘴林。”
“哈哈哈,私闖迷瘴林?”崔始源往前一步,盯着那老頭斥問道:“請問閣下,迷瘴林為我金國之地,據老夫所知,此地并無任何門派購房置地,更無任何人在此有地契耕田,何為私闖?”
崔始源這麼嚴詞一問,那老頭好像也感覺似乎有點語塞,桀桀一笑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老頭,死到臨頭還過嘴瘾。本尊不與你呈口舌之快。爾等今日休想再見到明日的陽光了。”
那老頭手一揮,似乎就要讓鷹狼發動攻擊。衛塵靈機一動,忽然叫道:“前輩莫急,晚輩有話要說。”
那老頭三角眼一斜,一道冷光射向衛塵道:“小子,你在叫我?”
“正是晚輩,前輩。”衛塵不慌不忙的道:“前輩,我等三人無意中來此,見此地兇獸彙聚并非久居之地,可是前輩卻道此地為前輩所有。晚輩好奇,就算是死,也希望在死前知曉前輩為何人,為何在此與如此兇獸為鄰。”
崔始源心裡暗暗喝彩,此子果然天資聰穎,居然能在此險情之下套對方的底。如此鎮定與缜密,實乃非一般碌碌後生可比。
老頭似乎對衛塵的問題有了興趣,說了一句:“左長老,你與這三人說說,此地何在。”
天下之人,莫不是想讓别人知道自己的威風,好使的自己能臉上有光。這老頭本想一揮手讓鷹狼發動攻擊,誰知被衛塵三言兩語說動,竟然忽然想讓左長老先與對方拉一下家常般,也算是意外。
或許高處不勝寒,成功無人賀,也是一種無端的寂寞。
老頭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傲然的笑意。這不是對三人的善意,倒是自己對自己所謂豐功偉績的肯定與自傲。
大凡自認為了不起的人物,大多如此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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