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主似乎亦注意到了衛塵的臉色變化,緩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衛塵,寡人知道汝心有不平,但此事非汝不行,看在靈兒對汝一片情意,答應寡人最後一次,如何?”
衛塵見金國主語氣中透着蒼老,作為威震漠州的一國之君,此時卻如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沒有一絲的帝王氣概。衛塵心頭一軟,勉強的點了點頭。
金國主見衛塵已經答應,終于嘴角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衛塵,寡人有事交代。”金國主讓衛塵湊近說話,衛塵聽了金國主的話,心中頓生波瀾。
金國主見衛塵臉色沉重,又說了一句:“衛塵,此事關系金國江山社稷,汝務必要缜密行事。”
後宮内,金靈兒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翹首以待衛塵到來。日至午時三刻,金靈兒亦未見到衛塵前來,不免心有着急,悄然往養心殿而來。
“公主,王上正在靜休,公主不要驚擾。”季度元見金靈兒蹑手蹑腳的靠近,知道其之想法,輕聲叫住了金靈兒。
“季都統,衛塵可曾來過?”金靈兒見季度元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亦就直接挑明了問道。
“衛少俠剛剛離開。”季度元老老實實的回道。
“去了何處?”金靈兒急聲問道。“微臣不知。”季度元的話,讓金靈兒很是失望。
季度元見金靈兒面露失望之色,又接着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微臣剛剛聽衛少俠問小太監,慧蘭宮在何處,不知是否去了慧蘭宮。”季度元看着金靈兒,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慧蘭宮,衛塵去做甚?”金靈兒自言自語的說道。慧蘭宮乃芳妃寝宮,因為芳妃特别喜愛蘭花,說其有君子之氣,故而金國主特意将其寝宮賜名為慧蘭宮。
看着金靈兒匆匆離去的身影,季度元心中暗自好笑。如此刁蠻任性的公主,居然會這般在意一個鄉野小子衛塵。隻能感慨問世間情為何物,皆是一物降一物。
衛塵問得慧蘭宮所在,自行而來。穿過曲折迂回的走廊,又經過幾座宮殿,見前方有一座特别清雅之所,門口種植歲寒四友之地,心中暗道王宮之内居然還有如此雅緻之處。
衛塵擡眼看去,果然此處就是慧蘭宮。繞到後門來,身形一閃,飄然進得宮内。慧蘭宮本芳妃寝宮,宮女太監衆多。但前日王上忽然下旨,隻留一名宮女與太監伺候芳妃,其他人等全部撤下,門口金禁軍把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
太監與宮女們雖然表面上噤若寒蟬,但是私底下還是不禁竊竊私語這是怎麼了。芳妃自泯山回宮之後,一直卧病在床,神情悲切。
衛塵在房外用傳音之術說道:“師弟衛塵,見過小雪師姐。”
芳妃正在卧榻上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忽聞得衛塵的聲音,不覺一怔。“師弟衛塵?師尊幾時又收了衛塵做弟子?”
芳妃沉吟了一聲,輕聲回道:“衛塵,入屋一叙吧。”說完就差了宮女與太監到外頭候着。
衛塵一進屋來,就發現屋中生氣全無,床榻上芳妃臉色素白,眼神呆滞。見衛塵進來,微微點頭示意。
“師姐,衛塵向您請安。”衛塵沖人如蒿木的芳妃施禮道。
“師尊何時收汝做了弟子?”芳妃語氣疑惑的問道。
衛塵将自己在百草園的奇遇,簡單說于芳妃知曉。芳妃聞得鹿老又收了衛塵與蘇舟做關門弟子,不覺心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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