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泛成了紅色,仿佛整個都燃燒起來。沙礫夾雜在風裡,拍打着路過的一切障礙。
姜凱獨自騎車走在回家的路上,風沙吹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沒辦法,把衣服罩在頭上,露出一隻眼睛艱難地往家的方向走。回家的路以前覺得很遠,現在看來,其實也就一公裡的距離,但由于風沙太大,姜凱隻能緩步前進。大約騎了十幾分鐘,姜凱透過衣服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影,當他走近時,人影不見了,又出現在前面的不遠處,反反複複幾次。
“什麼鬼玩意!”姜凱暗罵了句,随便吐了口嘴裡的沙子。直到快到他家樓下,他才看清這人,原來是他家門房的老漢,騎着車慢慢往前走。
“大爺,這麼大的風您怎麼還在外面?”姜凱關心的問。
“老婆子說啦,外面涼快,讓我出來轉轉!”老頭沙啞的聲音,好似被沙礫卡住一般。
姜凱心想,你老婆不是死了嗎?你是逗我玩呢?順便說:“大爺您别逗我了,大娘不是過逝了嗎?”
“誰說她過逝!誰說的?你個不孝子孫~”說着就朝姜凱的方向走過來。
“那她在哪,我大娘在哪兒呢?”姜凱故意問他。
“她就在你身後!你瞎嗎?”老頭突然大喊一聲,快步走到姜凱身邊,兩隻深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姜凱,黑乎乎的,不仔細看都看不清他的眼珠,仿佛和瞎子一樣。
姜凱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他慢慢回過頭,發現什麼都沒有,隻有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來回晃動。
“大爺,您逗三歲小孩呢?哈哈,我從來不信這些。”姜凱笑着說,也沒有再多搭理這怪老頭,繼續騎車朝他家樓下走去。
“夜伴歌聲三時起,桃花香自苦寒來~夜伴歌聲三時起,桃花香自苦寒來…”老頭反複念着這兩句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等!你到底是誰?老頭,站住…”姜凱大聲叫着。
“姜凱,醒醒~你怎麼啦?”姜凱父親推兩下他叫道。姜凱這緩緩睜開眼,滿頭大汗的看着站在床前的父母,又環顧四周。
“我在哪兒?”姜凱低聲問。
“你在家啊!孩子,你吓死我和你爸了!”姜凱母親擔心的回複說。
“我怎麼會在家,我明明在樓下停車啊…那看門老頭呢?”姜凱急切地問。
“多虧了看門的老李頭,他看你在樓下暈倒了,趕快上樓叫我們,下樓把你擡上來。”姜凱父親說。
“什麼?我暈倒了?怎麼可能啊,剛才我好好的啊。”姜凱辯解道。
“孩子你燒糊塗啦,多虧鄰居馮大媽的姑娘是學醫的,周末回來碰到了,到咱家給你看了看,說你是風寒感冒+低血糖,休息幾天就好了,要不就差給120打電話急救你了。”姜母解釋說。
姜凱坐起來,看看外面的天氣,已經是晴空萬裡了。“今天星期幾,我睡了多久啊?”
“傻孩子,今天周天啊,你怎麼睡一晚上失憶了?他爸,我看咱們還是帶他去趟醫院吧!”姜母說的都快哭了。
“小子你到底感覺怎麼樣啊?哪裡不舒服?”姜父也着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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