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司馬額角滴汗,剛要騎馬與他們一通去,便被沈懷璧制止了:“勞煩司馬大人去禀告一聲太守大人,我同殿下先行前往。”
徐州司馬張了張口,許久都說不出話,隻能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不遠處飛馳而去的兩匹馬。
上次他與沈懷璧來的時候,那一片農田雖然是地廣人稀,但田園中還是有垂頭勞動的農人。
如今蠱毒發作,全城閉門不出,現下是一個人也看不見了。
此時正是深秋季節,成熟的水稻低低垂着頭等着農人将它收割,風一吹,一片綠色的浪便從高遠的天際吹來,起伏着簌簌抖動金色的稻穗。
可是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一季的水稻,注定是收割不成了。
那間充當花滿山莊入口的小茅屋仍在,一切都像是沒有改變過。
他們穿過悠長黑暗的甬道,步過盈漫着白色瑩光的長廊。花滿山莊裡面沒有人,連鑲嵌在牆壁上的那些價值連城的數千顆夜明珠,也沒有帶走一顆,孤零零地陷在牆中,永無靜止地照亮着這一方黑暗的地下山莊。
豔紅的绡紗纏繞在欄杆上,就像西域女子面上蒙着的薄紗,引人迷離的遐思。隻是如今這花滿山莊已經是人去樓空,獨獨留下鬼影幢幢的魅影。
滿月坊的大門已經合上,上次他和沈懷璧來的時候,那扇門是正正打開的,正巧讓他們沒有看見門背。
朱紅色的門面似乎新上了紅色的漆,顯得嶄新異常。
一朵碩大的,黑色的蓮花,正徐徐盛開在紅色的門上,像是用鮮血浸染的土壤中,盛開的一片有毒的惡骨。
齊墨剛要伸手去推門,沈懷璧便手疾眼快的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你都說了,這蠱毒怕是從花滿山莊出去的,那你還直接用手摸?是嫌活的日子太久了麼?”
齊墨縮手,表情讪讪:“那用什麼把它打開呀?”
“你那彈弓帶在身上是當擺設用的嗎?連一扇門都打不開,當時還逞強說,用彈弓就能保護好自己,真是蠢鈍如豬。”
沈懷璧開口不饒人的性子又回來了,留行鞭在他手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搔着衣角,像是活着的一般。
齊墨摸出那把彈弓,從随身的口袋裡摸出了幾粒鐵珠子。
齊墨拉開彈弓,鹿皮崩成的皮子拉到極限,在他眼前平齊。齊墨一松手,那三顆珠子便從将它們包裹的皮子中飛射而出,“铿锒”一聲擊中了那扇紅得似血的門。
那些鐵珠是沈懷璧從他的機驽上面拆下來送給他的,每一顆鐵珠子都被烈火淬煉過,閃着黑銀色的光。
沈懷璧常常用它來打天上飛的大雁,地上跑的走雞,往往是一打一個準,黑珠子進去紅珠子出來。
但今天,這些無往不勝的珠子好像受了挫,隻是和那扇門輕輕碰了一下便落到地上。齊墨眼力好,看見那扇門不僅沒有應聲打開,就連一條小小的裂縫也沒有。
沈懷璧皺眉,右手執着纖長的鞭子狠狠往門上一甩——
還是沒動靜。
齊墨有些無奈,趁着沈懷璧沒看見,伸手輕輕一推,門……開了?!
沈懷璧看着開了的門,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末了,終是沒有發作,隻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進去吧。”
滿月坊大門一開,外面雪白的光暈瞬間充斥着大半個房内,豔紅的绫羅挂滿着欄杆,被這開門時帶起的風一吹,像是許多妙齡女子在其間輕歌曼舞,偌大一個滿月坊,瞬間變得鬼影幢幢起來。
裡面似乎還繞着金錢籌碼的銅臭味,賭桌上放着的籌碼已經空了,隻剩下一桌子的杯盤狼藉。
燭台倒地,人去影無蹤,明明上次來還是人聲鼎沸的滿月坊如今卻是不見一人。
沈懷璧用留行的鞭柄挑起那些重重疊疊的紗帳,往上面搜尋去了。
齊墨還沒走幾步,便聽見沈懷璧叫他:“十一,你來這邊。”
齊墨依言,長腿越過盤旋上升的樓梯,上到了二層。
紅色的柔軟地毯印着波斯風格的繁複花紋,一直延綿到滿月坊主的那個小亭子中。
沈懷璧正站在亭子外面,眉間軋着一道痕,正看着他走上來。
紅毯盡頭,紅紗亭内,有一人穿着火紅着裝,面上覆着一層薄薄的紗,靜靜坐在那裡。
滿月坊主一賭千金,一盞酒便要了幾人性命,如今卻靜靜地坐在那把他常坐的紅木大交椅上,心口處被插着一柄匕首。
他雙目圓睜,臉上還殘存着兩行血淚,無言的看着面前兩名不速之客。
沈懷璧凝視了他兩秒,鞭子挑起他的手腕——
果不其然,上面有一朵銅錢大小的八瓣蓮花,兀自盛開着。
像是一種悄無聲息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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