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和帝很快就收到了賈珍的辭官信,幹淨利索地提筆寫了兩個字不準。
賈珍收到了政和帝的回複,挑了挑,又重新遞了一份辭官信,政和帝依舊不允,如是三次,政和帝才同意了賈珍的辭官,而這已經是一月之後的事情了。
在這一月之中,政和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調動了禁軍将北靜郡王府一幹人拿下,投入了牢獄中,與北靜郡王府勾結的人自然也沒有例外。賈家則念在賈珠檢舉有功,且甯榮兩支一向盡忠的份上,隻将賈政鎖拿而去,并将賈政名下的财務抄撿走了,王氏等人的體己得以保留,亦沒有牽連到賈珠其子孫身上,這已經是網開一面了,這讓王氏和賈珠的妻子吳氏直念阿彌陀佛。
楚氏思忖了許久,還是私下裡叫人送了一些東西給賈珠及賈政的庶子庶女他們,算是安撫。
賈珍既辭了官,很多事情便避免着不去沾染,隻關心着許家消息。刑部對于北靜郡王謀反一事查得很快,許家上下很快就得以無罪釋放并官複原職。許家上下出獄的那日,賈珍特意帶了賈茂夫妻與賈蔚前去迎接,這讓許文清夫婦十分感激。
“你倒是落得清閑。”獄裡得知的消息有限,聽得賈珍将前後因由說了一遍之後,頗為感慨,“拿得起放得下也是本事啊,我不如伯希。”
賈珍搖搖頭:“倒也不是,隻是難得想忙裡偷閑了。”自打他重生到《紅樓夢》中心裡的那根抄家滅族的弦就時時刻刻地緊繃着,他自己尚難以保全,談何他人?等到他站穩腳跟之後,整本書也變得面目全非了,紅樓夢中諸位人物也隻剩下寥寥數人尚能對得上,日子有高低,卻都勝在一個安穩,連賈家也能延續下去,他也對得起自己的祖父了。對大央朝他也是盡心盡力,整個朝堂風氣也比他初入朝堂好上許多,環顧四周也無強敵在畔,更沒有原書所謂的戰敗和親,何不趁此撩手,過上富貴閑人的生活!
許文清喝了口茶:“如此也好。說不定除了你之外,也有人要辭官了。”北靜郡王府謀反一案牽涉了不少人,依舊以勳貴為主,若是聰明的大概會選擇體面地沉寂下去。
“管他們做什麼。”賈珍搖搖頭。
待賈珍交割完了一切,準備帶許氏出京走走。北靜郡王一案的判決終于是下來了,正值冬日的第一場雪,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曾經的富貴權勢都煙消雲散,好一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賈珍看向自己的妻子,将暖爐塞到了楚氏的手中:“走吧!”
“聽說年後林如海也要辭官了,賈敏說到時候趕上和我們一塊到處遊玩。”楚氏含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他們怎麼不留在京城陪陪兒女?”賈珍勾唇一笑。
“所以大概是明年秋天的事了,我不過和你說上一嘴罷了。”楚氏靠在了賈珍的懷裡。
餘後數十載中,賈珍陪着楚氏到處遊玩,夫妻二人還将自己遊玩時候的見聞寫了下來,裝裁成了書。賈氏一族則在賈茂賈蔚的帶領下安穩上進,子孫繁茂,不負當年甯國公賈代化所望,終成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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