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整個精都有點黑化,陰恻恻的:埃爾隆德你想什麼呢?!這要在戰場你早死了!
領主閉了閉眼:瑟蘭,有朝一日,我都淪落到跟你刀兵相向了,生死還有意義?
這就往刀刃上蹭。到底心軟不是想見血,國王那真沒防備他這招,緊往回撤,手一抖直接把刀扔了。
長刀落地,四目相對。領主心裡有底了微微一笑,斂了動手那會的殺氣戾氣,眼睛裡漾起溺死人的溫柔:瑟蘭,跟我走吧。
憑——
話說一半被堵上。意料之外的沒有反抗。
強硬堅冰漸漸開化,領主蹭過來吻他的臉頰,順手就把人摟過來了。
耳邊絮絮溫語,金石良言,仔細咂摸還有股說不上來勁的熱烈——
我都明白,你不願族人放棄浴血奮戰守下的家,背井離鄉遠赴未知的海域那頭。但精靈的衰落已成定局,他們留下也挽回不了什麼。咱們記性好得很,無論搬到天涯海角,隻要人還是那些人,家就還是家。在的不在的……都在這妥帖放着呢。
領主一手攬他家瑟蘭肩背,右手虛虛點了對面人心口衣料,末了攤掌貼上。隆冬裡溫溫熱熱的那麼緊,血脈鼓動交融跳成一個節奏。
瑟蘭,走吧。去西邊,我陪你打一輩子。
......四千多年的仗,你還沒打夠?
領主暗笑,這是服軟了:不打了。我陪你一輩子,不論你做什麼,在哪裡,都有我。
國王哼,有你?怎麼不問我願不願意?
領主離開些,鄭重問:瑟蘭,你是否願意與我共度餘生,共同分享每一個黃昏黎明,共同品嘗每一份喜悅幸福,共......
諾多精就是啰嗦。
精靈王一把推開,快步走出去,沖着大樹後面:加裡安——通知下去,收拾家當,開春啟程!
錯身時,領主眼尖捕捉到那邊埋金發裡微紅了的耳朵尖。
*****
暖洋洋的日頭鋪灑在今冬第一片雪上,散射晶瑩剔透的純白光芒,細微,卻将林地王國最後一個冬日渲染得格外溫柔和軟。
去國離鄉麼?
不如說是歸家之旅。
【拂雲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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