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輕快的風吹過,一個穿着象泉軍服的少年騎着駿馬從遠處趕來。他身上帶了一層淺淺的砂礫,模樣卻有些焦急。&ldo;落登,别急。慢慢說,你看到了什麼?&rdo;這個武功奇絕的孩子,軍籍上隻寫了十六歲。但看他的身闆,也左不過十三四的樣子。落登天生話少,海月嘗試着跟他說了很多次話才知道他自打學會說話以來就有些口吃,一遇到急事就很難表達清楚。孩子勒緊馬頭,平複了一下情緒,緩慢而清晰地開口道:&ldo;将軍,前面,是草原。有蒙古包。還有人。很多人。&rdo;海月贊許道:&ldo;說得很好,這次都沒有重複我就聽懂了。&rdo;孩子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轉身去前面繼續勘察。海月向後傳令道:&ldo;原地紮營!&rdo;手下的副将遲疑了片刻道:&ldo;将軍,在這裡紮營,視野不好,容易中埋伏啊。&rdo;海月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光芒依然柔和,但語氣卻絲毫不容置疑:&ldo;我的命令,你想得通要執行,想不通也要執行。這是軍中的鐵律,照做就是了。&rdo;&ldo;是……&rdo;那副将有些受驚,連連點頭。海月聲音也慢慢柔和了下來,道:&ldo;這裡雖然位置不好,但我料定他們不會主動攻擊我們。既然和解是上策,我就要拿出足夠的尊重給對方。&rdo;副将像是聽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海月笑着問他:&ldo;你叫什麼名字?是新來的?&rdo;副将連忙抱拳道:&ldo;屬下蒙格,是接替葉清桓參将的位置的。&rdo;提起這個名字,海月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悲涼。良久,她輕輕道了一聲:&ldo;蒙格。好,我記住了。你下去安排紮營罷。&rdo;&ldo;屬下告退。&rdo;蒙格剛剛離開,海月身邊的侍衛就前來禀報道:&ldo;将軍,景大人來了。&rdo;海月頗有些意外,忙策馬走到後軍去探望景唐。&ldo;海月。&rdo;溫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海月順着聲音轉過頭來看見景唐就站在那兒。即使他穿了一件西洲的粗布衣裳,皮膚也逐漸有些被日光曬黑,他身上那與生俱來的如玉氣質卻依然使他在衆人之中如此奪目。她的目光卻失去了從前的波瀾,如鏡中月一般平靜。&ldo;戰場兇險,大人隻帶了輕車簡從,若有所損傷,實在于大明朝廷無益。&rdo;像幾片兒雪花鑽進冬日裡穿的棉衣和脖頸的縫隙一般,鑽心的冰涼。景唐的眼睛微微垂了下去,他的面容就像精緻的瓷器擺件兒一般,細膩,完美,他悲傷難過的樣子都幾乎讓人挪不開眼睛。&ldo;海月,我是來幫你的。即使我們有太多誤會,也請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好嗎?&rdo;他的聲音低落,到最後像是懇求。海月的心像是被什麼輕輕刺了一般,卻沒有想象中劇烈的疼痛。那隻是對大多數人都會有的同情,或稱作憐憫。她意識到了這一點,聲音變得輕緩,卻依舊疏離。&ldo;大人舟車勞頓,先請回帳歇息罷。&rdo;她躬身行了一禮,便離開了。一陣風沙吹過,景唐那單薄的身形竟愈發顯得孤獨。他既然選擇了一條孤獨之路,恐怕再不能回頭。海月見軍中安頓好之後,親自巡查了兩遍。又去了一趟巡邏隊,按照周邊的地形安排了許多崗哨。将這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她便回了營帳,吩咐手下的侍衛不再通傳任何事宜。她一個人走回房中,換了一件深藍色的武服,将頭發高高束起,戴了一頂鬥笠。她想了想,又将一柄匕首藏在腰間。她吹滅了燈,趁着夜色出了門。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山谷裡的空地,那裡正有個瘦小的身影在獨自練武。她唇角一彎,輕聲繞到他身後,突然發起突襲。落登一驚,立刻彎腰避開,提槍便向對方刺去。而那人仿佛總是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一般,屢屢靈巧躲開。最後一腳蹬開他手中的□□,向上一翻,頂在他胸前的護甲上。落登面無懼色,隻冷冷地看着對面道:&ldo;你是……何何人?&rdo;海月莞爾一笑,掀開鬥篷道:&ldo;是我。&rdo;&ldo;将軍……&rdo;落登一驚,忙要下跪。海月一把将他拉住,輕聲噓了一聲。&ldo;落登,願不願意跟我去冒個險?&rdo;&ldo;将軍……&rdo;男孩眼中泛起一陣擔憂來。海月見狀便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ldo;落登,你隻說你願不願意來?&rdo;落登聞言,思慮了片刻,重重點了點頭。海月笑了笑,月光襯的她的皮膚蒙上了一層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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