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海啊……
甲闆上能看到海景和美麗的橫濱灣風景,有着不能進入第二會場的同伴們,有美食飲料,還邀請了樂隊和歌手在舞台演出,确實比下面有趣多了。白倉望欣然同意織田作之助的邀請,在離開之前,他叫上了身後的中島敦。
“要和我們回甲闆嗎?”
眼看他要跟着織田作之助離開,中島敦連忙說:“我也一起上去!”
他快步走到白倉望的身邊,緊繃的肌肉才略微放松了。這非常不自在的神态已經流露在他的表情中,白倉望輕聲問他:“不喜歡這裡嗎?”
“隻是有些不适應……或許是因為我不習慣這個環境。”中島敦搖了搖頭,臉上揚起輕松的笑意,“但是想到是和你在一起,心裡就會感覺非常輕松。走吧,我想和你一起去上面。”
男孩直接表達着自己的親近和依賴,像是一個相處已久的鄰家弟弟。既然中島敦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白倉望也點到為止。他看向織田作之助,“可以吧?”
“可以。”織田作之助在等着他們結束交流,等到他們兩人跟上後,才轉身帶着他們離開。他的視線像是無意間掃過中島敦,卻讓中島敦沒由來地背後有些發寒。
他敏銳地察覺到來自織田作之助的關注,那像是淡淡的一瞥,卻又讓他有種被盯上了的危機感。但看着白倉望沒有防備地走在男人身邊的樣子,他的直覺已經在内心對他說了一句話——
他們很熟,關系很好。
這樣看來,反而是突然出現的他比較顯得可疑。
……等等,奇怪,他沒在末日記憶中的白倉望身邊見過這個男人啊……為什麼現在身處的現實有這麼多變化?
混亂的分裂感讓中島敦的思考一時間陷入凝滞,他出神地看着走在前面的白倉望和織田作之助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到白倉望不知何時主動放滿了腳步,和他并排。
“在想什麼?”
“诶……沒!沒什麼!”中島敦連忙回神,“對了,在想之前拍賣會的事情,你之前說看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了?”
在拍賣會開始前,白倉望沒有跟他解釋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他感興趣。現在這件事剛好被中島敦回憶起來,也就拿來用在了眼前遇到的對話上。
三人前後跟随着,現在的白倉望和中島敦并排走着,他們與織田作之助的距離恰好隻相差半米。白倉望聽到他提起這個,看着織田作之助的背影,也不遮掩:“一幅畫,上面畫着的人有點像我和我的朋友。”
“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原來是你把那幅畫拍下來了嗎!”中島敦快速回憶着剛才看到過的拍賣品,很快把它對應了起來。
那幅畫上的人确實很像白倉望,但另一個與畫中少年一起的少女他并不認識。那時候,他也隻是感歎了一下背影的相似。對沒有錢的他來說,拍賣會場上的任何一個拍賣品他都買不起。
“是啊,我覺得這幅畫和我有緣。确實是我會
感興趣的内容,所以我把它買下來了。”
和中島敦随口聊着剛才看到的拍賣會,白倉望不露痕迹地打量着織田作之助。
聽到他主動提起拍賣會上的那幅畫,織田作之助還是一如往常,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隻是說:“既然是你感興趣的,回去以後,我也好好欣賞一下吧。”
……這完全就是對話結束型的發言嘛。
關于畫的事情被放到“回去之後”,現在再接着說也沒什麼意思了。織田作之助到底在想什麼呢?看着眼前的監護人,白倉望對他的好奇也積攢得越來越濃重。
向來溫和可靠的一面背後,究竟藏着什麼樣的織田作之助?
或許現在動用一些手段調查,得到想要的信息也不困難……但是,白倉望暫時放下這個想法。
就像織田作之助沒有對他追根究底地探索那樣,白倉望也想把同等的尊重和等待留給他。現在的一切都還可控,沒必要太着急。
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他們沒有再進入之前使用過的休息室。之前換下的衣服已經被白倉望收到了系統背包裡,中島敦的衣服也已經讓機器人送回房間。進入遊輪内部的電梯,在上升的電梯艙門被打開的同時,節奏舒緩的鼓點和歌手的歌聲一起傳進了耳中。
歌手在唱着自己的原創歌曲,符合當下流行的音樂風格。甲闆上的歡聲笑語比第二會場多,人們的笑容在溫煦的夜風中相互傳遞着輕松惬意。他們在歌聲中穿過來往的人群,走到甲闆邊的欄杆旁。
這裡和之前白倉望帶着中島敦看橋景的位置不同,距離舞台也有點遠。但距離布置了豐盛美食的飲食區很近,不遠處就有搭建好的露天吧台和圍繞着小桌擺好的座椅。在這裡可以更舒适地和友人聊天,觀賞夜晚的景色。
走到欄杆邊,白倉望注意到船隻連接着陸地的鎖鍊已經解開。海水波蕩,陸地上的遊樂園已經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
晚上八點後這艘船會離港航行一個小時,讓遊客在船上享受橫濱灣的風光。他們在第二會場呆了一段時間,現在大約到船隻離港的時間了。緩緩蕩開的漣漪在船尾拉了一條長長的尾巴,打碎了倒映着的霓虹燈光。夜晚的狂歡在遠離了舞台後像是和他們無關,又像是早已經成為了點綴這處閑适一角的背景音樂,能感受到人間的熱鬧又不會顯得吵鬧。
甲闆很寬闊,一時間也沒有看到熟人們都在哪裡。白倉望查看手機信息時,之前被屏蔽的信号已經重新恢複了連接。許多條未讀信息伴随着在手機屏幕上滑動的指尖快速浏覽,最後停留在和好友的小群中。
【悟:看到你了。旁邊跟着的那個小孩是誰?】
【硝子:我們已經登船啦~】
【傑:悟說織田先生還在你身邊,為了避免麻煩,我們三個先不去找你。】
【悟:我抗議!我們現在這樣很像stk啊!】
【硝子:……算了,你别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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