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祁昶心裡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端木斜的洞府啊,他家裡不是有百十來号男爐鼎嗎?常年被人采補,壽元無端驟減,這些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留下,而能成為爐鼎的人又必然是有一定修為的,送個外食絕對不在話下。”蕭明樓兩眼放光,手中仿佛已經有個算盤在噼裡啪啦地響,一如他越來越快的語速,“都說救命之恩湧泉相報,我們為這些爐鼎解決魔頭,也不要什麼湧泉,先給他們簽個十年長工契約如何?”
第二十一章
蕭明樓與祁昶披着夜色返回客棧,面色雖有疲憊,但眼神卻都熠熠有光。
無他,此行收獲頗豐罷了。
回到客棧前,蕭明樓還倚着車壁,一腳踏在祁昶旁邊的橫木上,嘴角噙笑,手裡吊兒郎當地端着一杯酒,咂摸回味道:“沒想到那端木斜還給自己的洞府起名百桃居,洞口匾額上的書法亦有可取之處,可見也是讀過書的人,沒想到做的淨是些作奸犯科的事,啧。”
祁昶幾乎想要扶額,蕭明樓這話說的,沒讀過書的人難道還能白白煉成煉氣六層嗎,那些功法秘笈哪個不是用字寫出來的?
不是所有人都像祁昶這般,連一本書、一枚竹簡都未看過,就能踏上修仙之路的。
甚至說句實話,祁昶自己如今都還糊塗着呢!
“你隻看到那洞府取名斯文,但那百桃的‘桃’,乃是分桃斷袖之‘桃’,古時分桃斷袖能成為佳話也是因為情到深處的專一無私,端木斜取這名字,分明是有意羞辱那些用情至深之人,暗喻那些被他擄來當爐鼎的人,下場都如分桃典故裡的彌子瑕般,這哪能算得上有文采?”祁昶認真地說。
蕭明樓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一向寡言的人能一口氣說出這麼一篇話來,很是新奇地瞧了祁昶半天。
直把祁昶的耳朵給盯紅了,他才大笑着喝空了杯裡的酒水,差點沒笑得嗆住:“咳……這可真是開了眼界了,我家阿醜看起來是個粗勇武夫,沒想到如此有條有理,有理有據,還會引經據典了!”
祁昶眉頭擰緊,薄唇微抿,一副不是很高興的模樣。
蕭明樓偏偏還要抛開酒杯,過來逗他:“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能說會道?呀,莫不是你連端木斜的醋也要吃,就因為我方才誇他字寫得好?……不能夠吧,他都已經涼透了啊!”
蕭明樓故意說中祁昶的心事,那副得意洋洋的狡猾模樣着實像隻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小狐狸,狐狸爪子一下一下地在祁昶的心尖上撓着,不覺得疼,就是癢得很,叫人想要将他抓起來,從頭到尾把渾身的毛皮狠狠地撸一遍。
祁昶忍了半天,聽着耳畔那輕輕的欠揍的笑聲,終是深吸一口氣,把馬缰撂在一邊,讓那猐馬自己跑回客棧,轉身扣住了祁昶的腳踝,将他往自己面前一帶!
蕭明樓沒想到他家阿醜外出曆練一番,把膽子給養肥了,還敢以下犯上,一時間竟也沒有做出反應,而是直愣愣地被祁昶“抓”了過來,手腕一緊,下巴也被祁昶捏住了。
祁昶看着他那張纖秾華美的臉上浮現出茫然意外之色,雙眼眨了好幾下,清淡如水的眼眸隻映着他一個人的面容,睫毛微顫,看起來又有幾分脆弱無措……
祁昶心跳驟快起來,思緒在一瞬間已被蕭明樓占據。
他捏着蕭明樓下颌的指尖無意識地微微一動,卻不料,蕭明樓觑準了他失神的空隙,出手迅如閃電,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手掌一翻,攥着他的手腕自内而外地用巧勁一扭!
眨眼間兩人姿勢已換,蕭明樓穩穩當當地繞到了祁昶的背後,用膝蓋抵着他的腰側,俯下身來,嗓音清越優雅,不見怒意,反而還帶着略有得意的笑:“嘿,和我比近身,阿醜還差了些火候!”
早在雨城蕭明樓那回的“投懷送抱”中,祁昶已經知道他近身的身手比刺客還要靈活,他甚至也領悟了劍意,劍氣收放自如,實力難測。所以祁昶對此并不感到意外,他意外的反而是蕭明樓看似懶散,反應卻極快,好似從未在清醒時放松警惕——
不,他睡着時應該也很少會放下警戒。祁昶想起來了,他到雨城的第一晚,與蕭明樓同住一間,第二日他還沒醒來時,蕭明樓已經不在房中,淺眠如自己,也未能察覺蕭明樓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而如今,蕭明樓之所以能睡得這麼沉,完全是因為……他對自己不設防。
蕭明樓說信任他,他和旁人是不同的那些話,并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實打實的實話!
意識到這一點,祁昶的耳垂又悄然泛紅,繼而蔓上了整個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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