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有人出聲道:“現在感覺如何?”秦飛沉坐在他的視野盲區。
曲和玉微微睜大眼睛,扭過頭來,尋找他的身影。
秦飛沉站了起來,眼裡的情緒複雜難懂。
曲和玉看到他,眨了眨眼,接着又垂下了眼,不再看他了。
秦飛沉知道曲和玉的喉嚨并沒有傷到,他能說話。
問完後,沒有得到回複,他也不再問。
他坐在床邊,緩緩說:“這裡是林檩的地方。你現在還不能動。你要喝水麼?”
床上的人已經閉上了雙眼,好像已經又睡了過去。
秦飛沉沒再說話。他靜靜看着全身連着手指都裹了紗布的人。
半個月内,曲和玉身體都還不能動。不過手指上的布先是撤了下來,它的傷比其他還算輕,他問了林檩,手指能恢複正常。
他聽到暗暗松了一口氣。
島内暗潮湧動,感覺要變天了。感覺隻有在這間隻能輕微醫療機器聲音的病房,能獲取片刻安甯。秦飛沉處理完事,都會去看他。
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有時候忙到深夜了,他會去洗完澡,再去看一會兒他,才去睡。
他坐在那裡也不做什麼,就盯着人看。
有空的時候,他就看着監護給他洗頭和擦臉擦腳。他看了兩次後一時興起,就讓監護退下去了,自己親力親為。
他仔細擦了擦這一張并不大的臉,手無意間描繪了他的臉型,最後還按了一下他的唇。
很軟。
他愣了一下,接着面無表情地又按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洗了布去擦手。
這時候他的手指也不用再包着了。
他的手指之前因為被裹着紗布和藥水,失去了原來的顔色和手感,到了今天已經恢複了不少。
他一根根手指緩慢擦的時候,心裡感覺有些奇妙。
曲和玉這個人除了臉,其他部位都不會示衆,包括手。
他連他的鎖骨基本也沒怎麼見過。他的上衣的領口能遮住鎖骨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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