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大日黑天輪真氣應當漆黑如墨,吞光噬魂。可是雲青不管怎麼努力,昏暗環境的配合也好,用蠟燭擺的七星斂光陣也好,它的顔色都一直是渾濁的灰黑。
“心境有瑕,遂真元不純、真氣散淡……”雲青心中低歎。
修道之初最重要的兩件事:肉身無垢,靈台清明。雲青以“卻食吞氣”之法可以使肉身無垢,甚至進一步淬煉肉身。但是靈台清明卻一直沒有找到好辦法。
“到底哪裡有心障……”雲青越是沒法解決就想得越多,想得越多雜念也就越發紛亂。
她知道這樣下去有害無益,隻能凝神運功,暫時放下這件事。
灰黑色真氣順着經脈寸寸蔓延,有種勢不可擋的感覺。雲青必須全神貫注才能使它平和些。這個過程十分兇險,稍一不慎就會真氣走岔,逆亂經脈。
正在她全力運功,凝神定氣之時,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吵嚷聲。
“昨天那書生就住在此處吧?”有幾個粗曠的聲音正罵罵咧咧。
“讓我進去!老子絕不會放過他!”
“大爺,等等啊,這、這間的客人不喜吵鬧!等……”似乎有人在竭力阻止他們。
吵嚷聲正在接近,雲青不敢分神,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哐當!”那門被一把推開,門上的禁制居然毫無反應。
幾個大漢魚貫而入,其中一個還踩倒了地上的蠟燭。
“黑不溜秋的,這是在幹什麼呢?”其中一人向地上啐了一口。
“昨日把這木符當作銀子塞給老子的小子,你給我出來,别以為……”這人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悄無聲息了。
其他幾人在微弱的燭光下驚悚地看見他的身體竟然在慢慢消失。他的面孔在極高的溫度下有些扭曲變形。
就像一道看不見的烈焰将他自下而上吞噬掉了一般,那人從腳下開始,一點點化作灰燼。不到幾秒整個人都憑空消失,隻有地上的一堆灰,還有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證明他曾存在過。
另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突然也是一熱,黑色的火焰瞬間将他們燒成了焦炭。
雲青背後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日輪虛影,在這幾人死後這道虛影也緩緩淡去。她臉色極差,全身都開始滲出血來,床上濕了一片,血流到地上,積成小小一窪。
真氣走岔,經脈逆亂,内傷嚴重。
“宋離憂……你還真是活夠了……”雲青又吐出一大口血,緩緩張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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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天壇到底有多少分壇啊……建這麼多你們都不嫌累得慌嗎?”宋離憂正走在前往郊外的路上。
他身邊跟着洗得幹幹淨淨的鄭真真,身後則站着阿芒。
鄭真真一本正經地解釋:“履天壇是鏡國立國之本,國之信仰,自然不能怠慢。”
“可是每天都是前來朝拜的人,你們如何修行?”宋離憂奇怪地問道。
鄭真真心思單純,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地告訴宋離憂:“分壇壇主曾與我們講過,履天壇修的乃是人之道,不與仙同,自然需要時時和這些人相處。我們要從世情中悟道。”
“世間大道無數,你們也算是别具一格。”宋離憂點點頭,“那你的傳承是什麼?”
“我?我修行的是昆山玉碎訣,從履天壇傳承的乾元君子道中分化出的支脈。這道傳承比較溫和,大部分外門弟子都是修行這個,不過開始的時候幾乎沒有自保之力……”鄭真真有些抑郁地說道。正是因為沒什麼自保之力,所以她才如此輕易地被宋離憂擒獲。
“哦……大部分外門弟子都是修行這個,還沒什麼自保之力。”宋離憂挑挑眉,鄭真真有些不安。
“雲青師姐可是說過的,你要幫我偷偷拿回那信鳥!”鄭真真加重了“偷偷”這兩個字。她怕宋離憂上門強搶,弄得不好收場。
“嘁,她還讓你别叫她師姐呢!”宋離憂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鄭真真瑟縮了一下,咬着下唇,臉色蒼白。
“喲,這就吓着了?她人都不在呢。”宋離憂搞不懂她這麼懦弱的人是怎麼踏入修道界的。
之前那姓謝的小子雖然膽小,但一身凜然正氣,不懼邪魔。可是眼前這個,除了資質好點根本一無是處,性格單純,膽小怕事。
“也不知道雲青看中了你哪點,不僅要替你了結麻煩,還要帶你去鏡都。”宋離憂不屑道。
難道說……那家夥的傷勢真的已經到了不治不行的地步了?宋離憂突然閃過這個念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鄭真真知道他沒想什麼好事情,可是也無可奈何:“我怎麼知道,可是她交代過你要幫我取回信鳥的,你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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