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魃被小蹄角獸不斷撞翻在地。初一謹記柳清歡的指示,撞完就跑,絕對不要停留在屍魃的身邊。
一次又一次,屍魃身上掉落的東西越來越多,爬起來的速度也越來越慢。直到它另一隻隻剩下臂骨的手臂也掉了下來,便隻能艱難地在地上蠕動。
不甘心!張星海望向近在咫尺的玄陰死氣,眼中露出無限的渴望。
五百年,他在這地宮困了五百年!眼見着要脫出生天,如今卻功虧一篑。他怎麼也沒想到,到最後不是被同等修為的金丹修士殺死,不是死在元嬰的追殺,而是被一隻小蟲子用玄陽生氣生生耗死。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拼着陰丹受損,也要沖進去一舉搗毀陣心!
大勢已去,如今它的陰丹之力已被耗盡,屍魃慢慢停止了所有動作,然後迅速在玄陽生氣中化為灰燼。
可憐金丹期的屍魃,就這樣被一個練氣期修士和一隻才一階的小獸幹掉,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
小蹄角獸睜着靈動幹淨的大眼睛,好奇地遠遠望着屍魃化為灰燼,發現再沒啥可撞後,失望不已。最後竟然學着柳清歡的樣子吐出一口氣,它還沒玩夠呢……
初一走回到柳清歡身邊,見柳清歡緊閉雙目打坐,它眼珠子一轉,又悄悄溜進白霧中玩耍去了。
柳清歡此時已經完全沉入空無的狀态。他仿佛回到了他剛剛記事的年齡,看到的人生中第一個生與死的交織。
那時,甯安城的乞丐窩裡來了一對夫婦。那男的瘦骨嶙峋,一身的病,而女的挺着個大肚子,還要每天出去要飯。
到了生産之日時,他們自然沒錢找穩婆,而且其他乞丐還不準婦人在乞丐窩裡生孩子,說見了血不吉利。
夫婦倆隻能在屋外尋了個角落,連個熱水也沒有,婦人隻能硬生。可是胎位不正,生了兩天都沒生出來。
柳老頭當時還沒癱,每日給人寫點書信看面相,所以手上還留有幾個銅闆。看那婦人叫得實在凄慘,他便動了側隐之心,千求萬求的總算請來了一位穩婆。
可是拖得太久,即使穩婆來了,婦人在孩子生下時,隻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便倒了下去。
柳清歡當時才三歲,耳邊聽着那孩子在他父親的懷裡發出小貓一般的哭泣,卻将婦人臨終時最後一抹笑記在了心裡。
時光流轉,一幕幕的生死場景出現在他眼前,年少時已忘卻的許多記憶,都重新浮現。作為乞兒,他注定要比别人經曆更多的生,體會更多的死。
及至後來逃難,再至修行,便見得更多。而他自己,亦是無數次徘徊于生死邊緣。
無數畫面逐漸散去,一直圍繞着柳清歡流動的黑白二氣,突然加快了流速,兩者之間的碰撞與融合也越發頻繁。極陰便生極陽,極陽又生極陰,就如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
故而不知說生,不知惡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終。所以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其神純粹,其魂不罷。虛無恬淡,乃合天德。
就在柳清歡陷入頓悟之時,他識海中的逆生竹内部,突然生出一個微小的光點,猶如茫茫黑夜中的星光,仿佛有,仿佛又沒有;時而閃現,時而隐沒。随着時間的推移,這點星光便愈大愈亮,且顯出了它灰蒙蒙的真相。
此時白霧之外,所有門派的修士們都乖乖呆在光幕内。他們不敢走出去,因為外面有着數十隻屍将。
這些屍将因沒有得到屍魃的指令,隻呆呆地戳在原地,如同木頭樁子。
不過随着屍魃的死亡,這些屍将突然失去了束縛,便活躍了起來,齊齊發出嚎叫,撲向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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