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衣袖一甩,趙顯便不由自主地站直身體。
“六皇子不必如此。”柳清歡道,卻并不說幫不幫的事。
經過這半天的接觸,趙顯知道對方是不喜歡說廢話的人,一咬牙,摸出一顆手握大小的墨綠色圓珠捧到柳清歡面前。
“這顆圓珠,是我的母族于一百年前無意中得到的,一直謹慎地收藏着,從不敢拿出來。因為聽說此珠是一個叫做不歸墟的仙家秘境的入門鑰匙。”
柳清歡流露出一分興趣:“不歸墟?”
“是的。我母族多年來悄悄查探,才知這不歸墟每三百年一現世,每次現世之時,就會引得無數修仙者競相前往。而下一次現世,大約就在最近的十年之間!”
“十年之間嗎?”柳清歡若有所思。
趙顯鄭重無比地道:“今日我将此珠獻予柳仙家,求柳仙家幫我榮登大寶!”
柳清歡并沒有接過那圓珠,而是深深地看着趙顯:“你應該知道,想要做皇帝,并不是隻靠武力就行。就算我去殺死你的競争對手,那也隻是下乘手段。”
趙顯背脊挺直,終于顯出一個皇子的傲然氣度:“仙家放心,我趙顯雖魯鈍,還不至于幹這等焚琴鬻鶴之事!我自是明白,能不能登上大寶因素很多,天時地利人和、局勢的運籌和把握等等,缺一不可。”
他歎氣道:“隻是,我自認為自己不缺這些,但前題卻是得有命在才行。今年以來,我已經經受了九次暗殺、兩次劫殺、平日飲食被下毒三次……我已經很久沒睡一個安穩覺了,所以隻求仙家能在府上住下,震懾那些宵小之徒,在危難之時能出手救我性命。”
柳清歡淡淡道:“其實這些,有穆陽和晉元這兩位,便足夠保你性命了。”
趙顯神色晦暗地道:“仙家不知。我們兄弟三人,數我在這方面最為薄弱。太子府上有一位築基修士,四位練氣修士。而二皇子府上雖然沒有築基修士,但據說也有四五位練氣修士。若是有人起心想要殺我,憑穆、晉兩位仙師,是擋不住的。而且到最後關頭……”
柳清歡點頭,已明白他的意思。他略微思索,才緩緩道:“我不可能一直給你充當保護。十年,或者到不歸墟開啟之日時,你最好在這段時間把皇位争到手。”
趙顯連忙恭身把圓珠奉到柳清歡面前,喜之不盡地道:“多謝柳仙師!就算不歸墟在明年突然開啟,顯也絕不後悔。”
柳清歡這才接過圓珠,拿在手上端詳。隻見圓珠呈近乎黑色的墨綠之色,隐隐還透着一股詭異的邪氣。
看來那個秘境應該也不是什麼山清水秀的地方。
至此,柳清歡便在六皇子府住下。他被安排在離趙顯書房相隔不遠的一個單獨院落。
不隻那顆圓珠,趙顯還每月都搬來不少金銀珠寶,柳清歡的平日飲食用度都與他自己一樣。
柳清歡倒犯愁這些俗物,對趙顯道:“我是方外之人,這些金銀之物與我無用。而我的院落會設防護法陣,所以你不用給我配下人,另外我早已辟谷,所以也不用每日給我送飯。”
趙顯驚愕無比,穆陽與晉元聞之勸道:“六皇子,柳前輩跟我倆不一樣。我倆是修仙無望,才進入俗世,而柳前輩隻是因初到陌生之地,暫且卸留在此而已。”
趙顯不由對柳清歡更加高看,四處打聽修仙者需要的東西。聽說修仙者要有靈氣的玉,就到處收羅各種玉制珍品;要是哪裡傳出有寶物,也立刻就派人去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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