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趕忙從米口袋似的包裡掏出二部書稿,他和她各一部。大師很高興地接過來,要她和俠客随便談談。談什麼呢,俠客直向大師點頭,連連說:“請恩師多多指教弟子。”
短發女子插話,讓心事重重的她說。于是,她說,這部長篇是關于家鄉的一段故事,寫這部小說竟戒去她日深一日的鴉片瘾。
短發女子和大師交換了一個神秘的眼神,但看得出來,短發女子也很喜歡她。為此短發女子從大師懷裡抱走兒子,到一旁教他識字。
一次見面,結果是由大師給她和俠客各出版了一本小說,雜志也開始連載,他們終于光光彩彩進入文壇,文壇承認了他們的價值。這座冷酷的城市一下改變了模樣,每團霓虹都露出媚态。俠客煥然一新,再也不是進門後一張臉,出門後一張臉。她卻比以前更為愁悶。
4
那天她梳了兩條辮子,穿了件經自己手工改的衣服。點點紅花在衣角衣領,與滿街流曳的迎春花潮相互輝映。她心情陡然變好,進了大師的家。短發女子遞過來的茶水,她捧着,覺得喉嚨癢得發痛,她已經與大師熟到經常能來的地步。
短發女子站起來,打量她。單獨一人面對短發女子,她承認緊張。但她的眼睛沒有移開,或許因為大師,她才對短發女子興緻勃勃。
文學圈子的人都知道短發女子和大師并沒有正式結婚,但與大師天生一對。作為女人,似乎還應當柔美一些。大師不想剖析自己,繁瑣沉悶的家庭生活,短發女子在為他作犧牲,他需要這犧牲,卻并不贊賞。
“我不喜歡婚姻。”
“你是說你不适合婚姻?”她沒料到短發女子會這麼說,一時竟無言以對,“以前?現在?”
短發女子和她坐了下來,讓她說說,與俠客當初的相逢。
“那真是偶然,”她歎了口氣。俠客不斷地說一個字“走。”城裡漲大水,他劃舟沿江而來。他們避開守在樓梯口的放債人,從窗子不含糊地逃之夭夭。坐在舟裡,回望幾乎立即隐入黑暗的旅館。旅館老闆幾乎每天夜半來訪,他進入她的身體時間不長,從背後進入,他的嘴很難夠着她的嘴。不挨嘴唇,這樣的性交在她看來算不上性交,用早就該死的身體換所要的,很值。這筆交易,在還不應該結束的時候結束,她有點留戀。
俠客找到她的旅館完全是偶然。她處置自己的辦法早已想好,她沒有向任何人求救。俠客的朋友在報社當差,收到一個自稱愛好文學的姑娘處于險境的信。朋友把信扔了,說這年頭,什麼樣的新鮮事都有,亂世之中,誰顧得上誰?朋友的話沒錯,不到二日報紙連同所有人員都被清掃出老城,各謀生路。朋友不辭而别,他尋不到朋友蹤迹。忽想起朋友說過的事,就憑着特殊嗅覺幾條街亂走瞎撞,真給他撞上了。
“我老在想該不該告訴他,我并不是那個寫信的姑娘,不需要男人的俠義。想想,沒什麼必要。生活由不得人安排,陰差陽錯,碰上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上去還過得去,那麼就試着再混一段日子。”她想,那姑娘呼救,而她向往死亡。
“一開始寫小說,我什麼别的欲望也沒有了。”
“不要命呀?”短發女子好像很羨慕似地問,見她驚奇的目光才站起身,“讓我給你變變樣。”
短發女子對她好,不留距離,她感覺她們很親。短發女子的手插入她頭發,使她舒服又癢癢。
她的身體又有胎兒似的,不管是男是女,呆在她的子宮裡都感到不舒服。不舒服就是快樂。在街上看見小女孩,便目不轉睛,仿佛個個女孩都是她的。她故意不問俠客女兒的去處,同時又不得不原諒他。原諒後,她加倍恨自己。她也想愛男人,遠遠勝過自己。一次次,反反複複,她對付不了世界,世界對付她更加得心應手。
短發女子并未注意她的走神,神情專注地裝扮她。未想到竟拉着她的手到大師面前,讓他欣賞。她站在屋中央,臉绯紅。惶惶然心跳起來,不由自主地将右手捂住嘴。
5
當時大師好奇地擱下筆,看看,朝短發女子揮揮手,“怎麼把她打扮得這麼難看?她最不能同時用綠紅兩色,你偏用。趕快拆了她的發結。”他好像有點生氣。
“是,夫君,”短發女子笑着讓她坐下,沒幾分鐘,使她又變了個樣。
“可愛多了。”大師看着她,突然掉轉臉。
俠客夜裡把她弄醒。南下後兩人就自然而然睡一床,但誰也不碰誰,形同兄妹,沒有性,關系融洽。他發瘋地寫作,寫過緊要處,便哼起家鄉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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