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潤州時,太守高會接待了東坡一行。
傳說,在此次酒宴的坐席上,諸妓歌黃魯直《茶》詞雲:惟有一杯春草,解流連佳客。誰知東坡聽到詞句後,正色道,卻留我吃草?
諸妓皆立東坡身後,有一位靠在東坡胡床上的歌姬,聽到東坡這些“談笑甚谑”之語後,竟“大笑絕倒,胡床遂折,東坡墜地”,賓客一笑而散。
夜到揚州之時,東坡睹物思人,回憶起自己與維揚之地的點點滴滴,不由得于席上賦《臨江仙》雲:
尊酒何人懷李白,草堂遙指江東。珠簾十裡卷香風。花開又花謝,離恨幾千重。
輕舸渡江連夜到,一時驚笑衰容。語音猶自帶吳侬。夜闌對酒處,依舊夢魂中。
這首詞的最大特點是反複地寫出了與友人相逢時的複雜心情。上片寫思念之切,離恨之苦,中間又穿插寫相見之歡;下片寫相見之歡又點出昔日相離之思和明朝又離之歎。悲歡離合種種矛盾的思縷交織成一片,在古今詩詞中這種寫法和由此而達到的境界還極為少見。
“去年使君道廣陵,吾州空市看雙旌。”晁補之時任揚州通判,在他日後的詩中真實地再現了當時“揚人争望東坡風采”的盛況。
在揚州,東坡先生上了《辭免翰林學士承旨第二狀》,朝廷并沒有準許。蘇東坡還不忘專門與潤州的丹陽人、時任揚州守王存(字正仲)談及了災情及赈濟事宜。
到了南都,蘇東坡先去拜見了恩師張方平大人,這是東坡筆下“十五年間,六過南都,而五見公”的第五次。恩師年已八十五歲,在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也是蘇東坡與恩師的緣分使然,因為二人相見後沒多久,張公就仙逝了。
在這次會晤中,張方平交代了蘇東坡一件事,那就是代他為卒于去年十月的滕元發寫一篇《滕達道埋銘》,東坡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恩師的這一囑托。
其時,王定國亦在南都,蘇東坡有幸與老朋友相見。據王鞏撰寫的一部筆記《随手雜錄》中記載:
東坡過南都時,曾告訴王定國他在杭州任上時,一日一中使至,既行,送之望湖樓上,遲遲不去。于無人時,密語東坡曰:某出京師辭官家,娘娘賜予你茶葉一斤,封題皆禦筆。東坡頓感哲宗眷遇如此,且叫朝中的子由好生服侍娘娘。
俗話說,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離京師故地越是接近,蘇東坡的心裡越是不安,于是又上了《辭免翰林學士承旨第三狀》。因為他知道子由如今在朝中官居要職,自己理當回避,而據說三省已經共同接到了聖旨,說是要依照以前所下的诏書執行,不予批準。
蘇東坡知道,仁宗朝時王洙曾擔任學士,因為他的侄子王堯臣是參知政事,所以罷去學士之職。東坡也想依照王洙的先例進行回避,請求朝廷将自己安排在揚、越、陳、蔡諸州之内擔任郡職。
朝廷不許。
緊接着,蘇東坡又在南都上了《杭州召還乞郡狀》,仍是“惟不願在禁近,使黨人猜疑,别加陰中”,但仍沒有獲準。
蘇東坡的學生李廌自杞縣放舟至南都相迎迓,遺憾的是,東坡先生已經離去。此時,蘇東坡又接到了新的任命,要他兼任侍讀。
五月二十六日,蘇東坡回到京師,不得不入朝就職。
三天後,東坡赴閣門受翰林學士承旨告命,上《乞候坤成節上壽訖複遂前請狀》。
蘇東坡的意思仍是,自己的身體日漸衰殘,疾病日益加重,心力難以勉強,加之親嫌方面的回避問題,都使得自己不得不堅持外任。請求等到坤成節為太皇太後祝完壽後,能批準自己的請求,當下這段時間自己還會勤勤懇懇地幹好工作,以表現出臣子的恭敬孝順之心。
僧慧汶在興國浴室東堂接待了東坡,安排東坡暫時寓居于此,因為東坡先生原本就沒想在京師常住。“夢覺還驚屟響廊,故人來炷影前香。”,東坡見到了當年初次進京應舉時住持老僧德香禅師的遺像,仿佛又見到了故人。錢勰如今在知瀛洲,東坡緻簡将此時的際遇告訴了他與範純仁。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陽光正好 女總裁的身邊龍将 (hp同人)永不凋零 大明國師是個花和尚 天命神女回歸 神話三國之挽天傾 無敵,從一間客棧開始 全民機娘:開局契約女武神校花 伴生面具 開局夢到未來一萬年 現代封神傳1拟化者 脫繭 我的筆友朱元璋 絕世狂龍 海島戀歌 将我們寫成故事+番外 家族式造反 藍色信箱 烈虎軍 重生之農女緻富攻略+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