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的時間,打理好自己,走出自己在校門口租的小屋,卻看見兩個僵持在雨中的女孩。沒打傘的那個,估計已經全身都濕了,打傘的那個……是思晗!那身型,那衣着,分明就是思晗,決不會錯。可是奇怪了,居然在自己之外,還會有和思晗僵持的女孩?膽子不小哦!一邊啧啧稱奇,一邊小心的繞開,快上課了,既然決定不逃課,那麼還是不要遲到吧。
思晗是誰?去一中把那幾個混的頂尖的老大揪出來問問,一個個保管吓的哆嗦。以13歲的年齡,把下到初一,上到高三六個年級的混混調教的服服帖貼;12歲初一入學,人畜無害的天真童顔,一年之後,一個不開眼的初一的小混混為她的美麗所惑,追求不成竟威逼利誘惹毛了她從此把一中的道道翻了個底朝天,卻隻有少數幾人知道她的身份;在自己畢業以後,退的幹幹淨淨,沒有一絲牽扯。驚人的勇氣,駭人的心計,無可比拟的智慧。這樣的女子,既是常林,也會想一次贊一次。可惜,可惜她現在已經收手。
再次贊歎并可惜了一次,常林經過那名全身已濕的女子,下意識的轉頭把她看了個仔細。終究捺不住好奇,想知道是誰可以讓思晗這個所有人公認的好學生在第一次預備鈴已經響起的時候還呆立雨中。
這一轉頭,常林曾無數次的後悔;但是,當她想過如果當時她沒有轉頭,隻會更加後悔時,她确信,陰雨連綿的下午,最好的消遣,就是該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整個下午。
“啊——怎麼是你?梅卉?!你的衣服全濕透了,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一聲尖叫,不知吵醒了多少立志逃課躲在房間睡覺的人。常林沒有自覺,卻有些抓狂了。
第十話陪伴
“思晗!你在做什麼啊?!梅卉的衣服全濕了,你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啊?”她沒有問思晗對梅卉做了什麼,因為,上次雖是匆匆一瞥,可是她知道,這個奇女子,似乎已經認定了要保護梅卉,所以,傷害梅卉的人,不會是思晗。
“你在乎嗎?”思晗突然開口,很奇怪的問。
常林正着急的把梅卉納入傘中,以她和梅卉身高的差距,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當然在乎!”好不容易,為梅卉撐起傘,握着梅卉冰冷沒有溫度的雙手,常林怒道。若非知道真是出了什麼事情,就思晗今天的所為……不可原諒!
梅卉卻知道,這話,是問自己的。可是,我在乎嗎?在乎什麼?那麼多人在乎自己,自己,又在乎過什麼?
“你去上課吧。”梅卉開口,語氣,是出人意料的平緩,除去那點沙啞,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那你呢?”思晗沒有動。
梅卉沉默了。
她不想回去,至少,現在她不想回去。
思晗明白了,常林也明白了。
“到我那吧。換件衣服。你放學之後,過來看她吧。”常林淡淡,過了最初的驚訝,她已經可以控制住自己。
看了梅卉很久,直到确信梅卉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思晗方才點頭:“那麼,我去上課了。常林,卉,和你以往認識的女孩,都不一樣。我,拜托你,照顧她這一下午。”
“不用你拜托。”突然惱怒思晗以梅卉保護人自居說話的口氣,常林有些失态,“我會照顧好她。”
思晗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對了,”在常林扶着梅卉轉身的瞬間,思晗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揚聲說到,“不要告訴坤,今天的事。”
常林詫異的看向梅卉,梅卉輕輕點頭,答應。
脫去外衣,把梅卉塞進自己還有餘溫的被窩,用被子把她緊緊裹起。常林把梅卉的衣服在煤爐上抖開。熱氣蒸騰。小小的房間裡,真的很暖和。
梅卉沒有說話。常林也沒有說話。房間裡隻有衣服上水蒸騰的茲茲聲。
“對不起。”不知過了多久,在常林把上衣幾乎烤幹的時候,梅卉突然說話了。沙啞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很痛。
常林扭過頭,挑眉。
“害的你逃課。”梅卉解釋。
“呵呵,我本來就在掙紮要不要去上課的。現在看來……天意啊。”
房間再次沉默着。
“是不是很失望?”常林把已經幹的上衣套在椅背上,拿起褲子摸了摸,嗯,還好,不是很濕。
“……”這次輪到梅卉不明白了。
“我……不是一個好學生啊。”常林的聲音突然有些低沉,心裡,甚至還有自己未發覺的緊張。是的,緊張,是因為……害怕嗎?怕梅卉會……瞧不起自己。
“我也不是一個好學生吧。已經以病假的名義,好幾天沒去上課了,明天,後天,大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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