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樹上鳥的時間有些久了。
鳥張開翅膀從樹上飛下來,想落到男孩身上,唱一曲又或者展現舞姿。刺目的陽光烤過它的灰撲撲的羽毛,像一隻會飛的老鼠——黑暗中總是挨着他竄過的、軟綿綿的動物,有時也會很兇。
腦海裡另一個模糊的印象忽然在他眼前重疊了,他知道這隻鳥的名字叫麻雀,羽毛也是棕色而不是他所見到的灰。
鳥撲過來,被一隻橫插過來的美麗的手捏住,像是主動撲進去,也像是被吸進去。
手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金發藍眼。冷酷的表情和男孩斂下眉目時有些相似。
女人捏住鳥,不顧鳥激烈地掙紮、用翅膀拼命拍打,“咔噔”一下,拗斷了它的喉骨,扯下被折斷成一團亂的羽毛粗暴地塞進男孩的嘴裡。
他激烈掙紮起來,身邊剛有東西随着他激動的情緒浮起來,就被反手一個巴掌打得腦袋嗡嗡響。
“不準動用你的能力!”女人說。
男孩忍耐下來,臭味和血腥味頂在喉嚨裡發嘔。
但他不敢吐出來,也吞不進去,隻能含在嘴裡,敏感的感官讓他的喉嚨開始發苦,炙熱的陽光烘得意識模糊,雙手被捆着,像是被戴上的項圈。女人的聲音嗡嗡得像是晚餐時震動的鐘……開始聽不太清。
腦海中聲音分成兩派,一邊的記憶還在親切地呼喚這個女人為媽媽,像搖着尾巴的金發少年一樣取憐。另一個沖突的聲音卻在發怒,鼓動着男孩反抗。
那個聲音冷冷地說……
——反抗!不然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她手裡。
然而男孩像是沒聽見,垂下清澈的眼睛,順服地含着羽毛,不說話也不動。
于是,兩道聲音都消失了,另一個自己在沉默中積蓄着怒火。
“你和他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又聽不懂。”金發藍眼的少年穿過庭院,親密地靠近女人的手,執起來握在掌心,“還把手弄髒了。”
女人松了松緊繃的臉龐,流淌的頭發像金子一樣,被少年捧起讨好。她的眼睛如同深藍的鑽石,折射出冷硬的光輝。來者着迷地望着她,親吻她的發梢。
“姐姐。”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拉爾夫,”女人呼喚他,“把我的鞭子拿來。”
“姐姐,何必累到自己。”少年勸道,“我來吧。”
“不行,”女人斥責他,“你要讓他從本能上依賴你,你要肩負将他帶給大人的責任,一點險也不能冒。”
“默然者成型的那天,我是會死的,之後就是你的責任!”
少年癟了癟嘴,輕慢地說:“我不想治療他,他隻是個武器,哪裡比得上姐姐你。”
“我精挑細選才選中一個純血,生下這個孩子。他的血比你高貴一萬倍,哪是你可以選擇的。”女人冷冰冰地訓斥他,“你忘了父親的話了嗎?他會成為家族複興的種子,獻給大人重振家族榮光!”
“而不是現在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女人發怒,鞭子不知從哪出現在她手中,她反手一揮。
啪地一聲。
男孩晃了一下,嘴裡的羽毛落到地上。
“隻有格林德沃大人,才能讓巫師重新偉大!”
女人狂熱地說,“而我将為此獻身。”她掃了一眼她這個異母的弟弟,被扭曲過的意志會狂熱地執行她的命令。
默然者危險至極。
而他将在她犧牲之後,将默然者重新獻給偉大的格林德沃,這是父親的遺願,也是她的使命。
“一個完全服從的純血默然者,他會是絕對的自己人,不同于那個不聽話的巴瑞波恩,他将遵循預言,幫助格林德沃大人帶領巫師走向巅峰——”
她提起鞭子,狠狠地揮下去。
“而我和父親一樣,都将為這偉大的一切獻身!”她滿眼狂熱,“而你,也必然跟随家族的腳步。”
“是,姐姐。”少年被反複訴說的信仰洗腦,狂熱的宣誓:“你和格林德沃大人的意志,就是我前進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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