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願意隻守着我一人,一輩子隻愛我敬我,隻與我白頭偕老麼?”
“他不能。”韓晝頓一下,望着她堅定道:“但我能。”
秦山芙不由動容,心若一汪春池化開,久久凝視着他不言語。
他眉目如畫,多情俊朗,對事通透對人熱忱,是此世間難有的有心人。
然而……
“你也不能。”秦山芙輕歎出聲,“如同晉王一樣,你身後也有家族,也有你的束縛。我甯肯飄搖無依辛勞半生,也不願将自己浪費在後宅院裡的一方天地裡,為争一顆男人的心鬥得你死我活。”
韓晝沉默。
她說得沒錯,連他也覺得,她不應埋沒在後院的勾心鬥角裡。
可他能給她什麼承諾呢?
他甚至連問她一句願不願嫁給他的勇氣都沒有。
夜涼如水,三壺酒罷,花影也随着月影斜去一邊。秦山芙感到一絲涼意,再也坐不住,便起身與他告辭,留他一人在皎白的月光下呆愣着,思緒萬千。
他确實身不由己,婚嫁之事,本就不是憑他一人的心意說了算的。
可若讓他就這樣看着她與其他男人白頭偕老?
韓晝心口一陣刺痛,捏緊了拳。
他做不到。
第75章夥同
太子倒了,牽連着曹家也栽了跟頭,朝廷局勢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曹家近些日子流年不利。
先是自家小女兒因犯了人命官司被捕,被拉出去當衆斬首,以一種極不體面的方式喪了命。曹家雖對外隻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意圖将這樁醜事全數栽給甯平侯府,可在今上眼裡,曹家就變得不招人待見了。
而後接連幾起大事,樁樁件件都刺着曹家的要害,甚至一夜之間太子被廢,曹家的前程瞬息灰暗下來。曹凜多日以來閉門在家,氣得摔了不少茶碗子。賈仕德在上座眼底透着一抹陰戾,身旁站着黃景生,負責給他傳話。
“曹公爺,嘉利行已被朝廷收走了,太子被廢,皇後被困,賈大人從友商那得來消息,聽說聖上也奪了甯平侯的權,将外務方面的事情一并交由晉王主理。賈大人的意思是,難道朝中再也沒有為洋人說話的人了麼?”
黃景生語氣客氣,可話裡的意思卻很強硬,配着賈仕德陰郁的臉,曹凜很清楚賈仕德已經很不高興,是在質問他。
然而曹家何曾又不是被洋人的胡作非為所牽連?曹凜也憋着滿肚子火氣,沉默半晌,不冷不熱道:“今上慣會使制衡之術,朝中勢力此一時彼一時。雖如今太子困頓,但晉王也絕不會成為儲君,你且讓賈仕德放心。”
黃景生轉身朝賈仕德解釋起來,然而賈仕德聞言不僅沒能平息怒火,反而更加急赤白臉嚷嚷了一通。黃景生耐着性子聽完,轉頭對曹凜道:“曹公爺,賈大人問您,是否知道朝廷下達的新令?”
曹凜近日雖告病在家躲避風頭,可自己的耳目還在,自是知道朝廷裡是什麼動向。
賈仕德所說的新令,是近日發生的一件大事。
此令是晉王啟奏,今上允準,概因洋人竊取了不少本土商号的秘方工藝排擠對手,或是仿造對手的招牌商标作亂行情,讓原來的商家破産衰敗,而洋人卻賺得盆滿缽滿,因此新令要求但凡是洋人偷用了他人秘方工藝的,都要出一筆巨資給原主,除此以外,每年出海貿易的貨物還要依貿易量給朝廷繳納九厘的關稅,殺了各行各業的洋人一個措手不及。
要說以前這種法令出來,洋人是不必理會的,隻因大憲的官府管不到洋人頭上。可自上回窦近台斬了那五個人之後,整個朝廷從上到下都形成了一種共識:大憲的法令條例管得了洋人,不僅管得了,而且鬧大了之後砍頭落獄也是應份之事。
于是,京城裡有幾家洋行并未将新令當回事,然而隔天京兆尹便派人封了洋行扣了洋人,直到這些人乖乖将錢給了原主這事才算完。京兆尹這麼殺雞儆猴地一鬧,洋人這才意識到變天了,這些日子沒少人給賈仕德遞消息,倘若以後洋人真受朝廷轄制,那還有什麼利潤可圖?!
這些事曹凜自是曉得的,可他如今無能為力,這件事全權由晉王操持,與他一聲招呼也沒打。眼下這件事終于被賈仕德問道面前,曹凜煩擾不已,心想區區外夷本就該對朝廷俯首稱臣,到底有什麼不滿的。
然而曹凜心裡是這樣想的,面上卻一絲不顯。
這些年來洋人的好日子多半是倚仗了曹家和太子,洋人若想回到從前,眼下這番抱怨又有何用?既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越是困難之時,越該互相幫扶才是。
曹凜心裡轉了兩遍主意,不緊不慢回道:“新令之事,我自然是聽說了的。晉王向來對外邦苛刻,賈大人對此應當也是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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