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女孩才緩過來,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狼狽得完全看不出一點豪門千金的影子。雖然很難受,但她還是繼續堅持着前行。
明明是比春風還柔和的女孩,可眼神卻又比石頭還堅定。
過了一會兒,女孩的雙眼終于亮了起來,仿佛恢複了往日的神采。
她已經到了公路旁邊。
隻要一直沿路往前走,說不定途中會碰到願意載她一程的好心司機。江晚虔誠地祈禱,希望自己今天能夠順利離開。
走了一小段路,又過了一個彎道口,江晚看到前方的道路漸漸變得寬敞起來,遠處還有車輛偶爾經過。
她加快腳步想朝那個地方趕過去。
突然在夜色中,兩道燈光照了過來,那是車燈!江晚臉上露出喜色,剛想招手攔車,卻後知後覺地認出,那是程郁的車。
他找過來了。
女孩心裡咯噔一下,轉身想躲,但男人早就已經看到了她,車直接加速,随後一個急刹車擋在了她的身前。
車門打開,黑色的皮鞋輕輕落在地面,高大挺拔的身影從車裡一點點探出來。
男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釘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這一刻的他,帶着某種驚心動魄的氣勢。女孩就如同他手中的花朵,他可以精心照顧養育她,也可以瞬間将她碾碎成泥。
“這兩天,你一直都在想着怎麼離開,對吧?”他語氣沉下來,壓抑着不知何時就會爆發的怒氣,往日動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卻如同刀鋒一樣冷冽:“今天,你也是故意把我支走的。”
他其實早有察覺。
這兩天,女孩躲閃的眼神已經将她的想法出賣,偏偏她自己卻不知道。
程郁想過很多種她離開的方式,即便他被女孩支走,在離開時也沒有忘記鎖門鎖窗,但他沒想到江晚竟然這麼堅決,會不顧安全地從二樓翻窗出去。
要是她一時沒抓穩繩子,那後果不敢想象,骨折都算是輕的了……
想到這裡,程郁的眼神冷了下來,他一隻手捉住女孩的下巴,唇角勾起,臉上卻并沒有絲毫笑意:“怎麼不說話了?平時不是能言善道嗎?”
“程郁……”江晚覺得下巴一疼,眼淚差點飙出來。她明明應該感到恐懼的,可看着男人發怒的模樣,她卻有一瞬間的窒息。
這窒息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程郁。
那一刻,她似乎透過男人的皮囊,看到了他深藏起來的孤獨而又執拗的靈魂。
“程郁,你别這樣……”她費力地開口,想要安撫他。
在車燈旁,男人看見她楚楚可憐而又狼狽的模樣,黑色眸子裡閃過一抹慌張,下意識地松開了手。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程郁這才看見女孩身上的衣服也是髒的,手上還帶着顯眼發腫的紅痕。
憐惜,震驚和傷心……不同的情緒在他心底翻湧。
男人的理智稍微回來了一些,意識到這裡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把女孩拎上了車,渾身都散發着不容拒絕的氣息,仿佛是一種警告。
江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隻能遵從自己的本能,伸手握住了程郁的右手。
那些沸騰叫嚣的情緒像是被冰雪突然凍住了一樣,程郁原本準備開車,此刻卻停住了動作,為女孩的行為而感到震驚。他的瞳孔微微睜大,幾乎連呼吸都快頓住了,仿佛不敢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女孩還會如此……溫柔地對待他。
車内的空氣安靜得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江晚的目光描繪着男人臉上的每一道線條,她的眼神濕漉漉的卻帶着溫柔,就這麼直接地落進了男人的心底。
“對不起。”看着眼前這個敏感的靈魂,女孩忘記了自己的緊張恐懼:“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但不管怎麼說,我确實是食言了,你當然可以生我的氣,我……我接受。”
握着男人的手用力了一些,江晚的聲音流露出些許不忍:“但請你不要傷害你自己。”
她剛剛已經看出來了,男人在向她發怒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折磨他自己呢?
程郁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他想像過自己找到女孩後,對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無論是巧舌如簧地狡辯,還是柔弱地哭泣,甚至是憤怒地斥責,他都清楚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他的心早就已經被對方攥到了手裡,這場戰争才剛開始,他就已經不戰而敗。
但女孩說的話是他沒有想到的。
她說,請你不要傷害自己。
“我知道你進過我的書房。”像是被突然卸掉力氣一般,程郁低聲呢喃着,言語間的内容換來了女孩不敢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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