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黛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本就柔弱不堪的身子骨,此刻更顯柔弱可憐了。楚尋端詳她的臉,眸色微暗。小文本就是奉命行事,此刻請到了人,便悄無聲息的轉出去通知徐大公子。聞聲和聽音心内憋着一股氣,見小文神色鬼祟的走了,心内氣得不行,都轉過頭氣鼓鼓的盯着門口瞧。楚尋動作迅捷,趁二人走神的當口,用别在衣袋上的細軟銀針刺破手指,擠出一點血滴入郁黛口中。無情的女人靳燕霆沒在郁黛的營帳内等着,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形象實在不能看,重新換了衣裳,又洗了臉。徐乘風都看不下去了,說:“我看你先前就挺好,慘兮兮容易激發女性的同情心。”靳燕霆一臉認真道:“是嗎?”徐乘風早就聽說被女人迷惑的男人腦子都不大好使,本來他還不怎麼相信,現在可真叫他眼見為實了!堂堂一個王爺,被人揍成那副熊樣,換誰都會覺得沒臉見人,恨不得埋在被窩裡幾日不出門,直到傷養好為止吧。雖然以目前來看并不現實,但為了讨好女人,就不拾掇儀容,還要去賣慘。徐乘風怎麼看怎麼覺得靳燕霆被蕭烈那瘋子給揍出毛病了!徐乘風少不得又勸,人皆愛美,翩翩君子淑女好逑。靳燕霆便将青色的胡茬也給刮了。“大嫂你真的要和我一同回晉國?”靳燕霆大步進來時恰好聽到郁黛略帶驚喜的聲音,整個人一愣,一股強烈的喜悅之情自心口迅速蔓延至全身。到底是矜貴的王爺,雖則狂喜,卻不至于失了儀态,甚至還在門口站了站,冷了冷情緒,免得叫旁人笑話。徐乘風的表情就沒那麼好看了,他叫小文請楚尋過來是打着要靳燕霆死心的目的,而不是為了讓二人來一段再續前緣。就先前蕭烈那野獸似的吃人勁頭,他會放人?且不說他會不會放人,這一女侍二夫也不像樣子吧。徐乘風短短片刻間腦子裡已經勾勒出了一個宇宙,可在踏入帳内後,看到郁黛面色紅潤的拉着楚尋的手,面上一喜,眼裡就看不到旁人了。“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頭還疼麼?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不自覺的靠近,将楚尋都擠開了。郁黛原本的好心情當然無存,拉下臉。徐乘風急沒看見似的,喊小文進來,吩咐她準備吃食。靳燕霆與楚尋的目光對上,沒頭沒腦的來了句,“你放心,我會護你周全,蕭烈不敢拿你怎樣。”楚尋愣了下,說:“他不會的。”蕭烈沒跑多遠就回來了,事情沒解決,他到處瞎跑個什麼勁!回到營帳就聽說楚尋去晉國那邊了。頓時五髒六腑氣的爆炸,火山爆發了似的!轟隆隆,岩漿噴射。衆人隻聽到裡頭嘭嘭嘭一通大響,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柏忠進去,見蕭烈在發呆,低着頭,看不到表情。柏忠突然覺得這幅情形很可憐。暴怒過後,是無邊的寂寥,心情惡劣到極緻。蕭烈頭也沒擡,“吩咐下去,整理行囊,咱們現在就走!”柏忠一時沒反應過來,“走?去哪?”蕭烈周身冷氣全開,柏忠冷得直打哆嗦。但他實在不是個會讨老大歡心的跟班,反應過來後,耿直的令人發指,“殿下,您這樣是不對的,太意氣用事了,公私不分。”“您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您要冷靜下來。”“你這樣要是被義父知道了,他會說您的。”“你就算再不高興也要等戎族小公主挑好驸馬爺再走嘛,也不差這一天。”蕭烈的眉梢抽了兩下,終于咆哮出聲,“她以為她是誰!憑什麼隻能她挑人!”這話指桑罵槐的很明顯。柏忠靜了兩息。“殿下,”聞聲急匆匆沖了進來,神色慌張,氣喘籲籲,“晉人要走了!楚姑娘要跟他們一起走了!”柏忠嚯得轉身,“什麼?我去看看!”柏忠橫沖直撞的沖進了晉人的營帳,見到有個女人穿着兜帽披風正和小殷說話,二話不說,拉住她就往回走。女人懵了,被他拽的左右腳打架。不過他的手臂結實有力,幾乎承受了她大半重量。反應過來的晉國侍衛紛紛舉起了長矛大刀将他團團圍住。柏忠很生氣,說:“我帶回我家主母,誰敢攔!”他發怒的時候,面貌兇狠,煞氣外溢,加之他體型高大異于常人,侍衛們被他的氣勢所懾,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柏忠,你這是幹什麼?”楚尋面無表情的從對面的營帳走了出來。柏忠一愣,回頭看向一直被自己拉住胳膊的女子。女子臉色青白,眼神驚恐,牙齒死死咬着下唇,此刻見他看來,竟眼珠上翻,暈死了過去。柏忠抄手将她抱起,心裡直罵娘,他長的有這麼吓人嗎?徐乘風氣得發抖,“柏忠!你放了她!”柏忠抱着柔軟的女子,跟抱着燙手的山芋差不多,此刻聽他這麼一喊,當即就松了手。徐乘風“呀!”的叫了一聲,眼睜睜看着郁黛整個人摔在塵土裡。沒成想柏忠腳尖一勾,在她落地之前,又勾着她的後背往上一提,又将她挂在了胳膊上。柏忠自作聰明道:“你想要她,就拿楚姑娘來換!”徐乘風:“……”靳燕霆:“……”楚尋:“……”郁黛暈了片刻又醒轉過來,見自己還在柏忠手裡,心裡怕得不行,手腳都在抖,眼卻不敢睜,自欺欺人的裝死。自從她上回被人高馬大的薛春欺辱了後,就落下了嚴重的心裡陰影,成了驚弓之鳥,看到體型龐大的男子就害怕。柏忠察覺到她醒了,快速看她一眼,耿直道:“姑娘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兩邊正僵持不下,一道略帶不滿的聲音傳來,“算了,柏忠,要走的人留不住。”身形一閃,鬼手已然垂手立在了柏忠身前。柏忠瞪眼,“你到底哪邊的!”鬼手幻影一般,移到柏忠身旁,壓低聲音道:“你還嫌殿下不夠丢人?是殿下讓我來抓你回去的。”柏忠本能的擡手擋了下鬼手,他身上有毒,靠得近了,他倒沒什麼,就怕挂在他臂彎的女人吸入了什麼不該吸入的毒粉,中了毒。柏忠看了眼冷漠無言的楚尋,他替他家殿下寒心,最後重重丢了句,“人要懂得惜福,你這樣是沒好報的!無情的女人!”言畢就要甩手走人,感覺挂在臂彎的女人還是軟軟的沒半分力氣,暗罵了句麻煩,将郁黛帶到幾名看熱鬧的侍女跟前,推了過去,這才恨恨的甩頭就走。鬼手手裡還拿着那柄斑斓魚皮傘,他眼角的餘光掃到小殷,将傘遞給她,說:“我家主子說了,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前路不明,萬望珍重。”說完後,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小殷看。小殷也愣愣的看着他。鬼手終于忍不住問,“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講的?”小殷眨眨眼,“保重。”鬼手一噎,“你跟你的主子可真是一樣……”冷酷無情。後面的話他沒說,身影一閃,沒了蹤迹。楚尋不自覺的握了下垂在袖子裡的手。仿似是生怕蕭烈反悔,靳燕霆也急急的和戎族大首領道了别。大首領心道我小閨女都還沒挑好夫婿呢,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要走啊!可他又不能明說,掉價!原本他請他們過來,也不是這個由頭。一直以來戎族在晉國邊境滋擾生事,卻又鏟除不掉,跟隻生命裡頑強的吸血跳蚤似的。蕭烈這次過來也是抱着探聽虛實的目的,各路探子都派了出去,經過這倆日查探,戎族并無異動。靳燕霆放了心,拔營就走。他們這邊才收拾好,蕭烈那邊已然揚了旗幟,先他們一步走了,仿似憋着一口氣,跟誰較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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