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靠在洞中休息了一陣。現在出口已被蛇屍和坍塌的泥土結結實實的封住,以二人之力肯定出不去了。
“我們往入口去吧。慢一些,你若是預見什麼異常便停下。”
花苗點頭在前面帶路,二人慢慢的向外爬。難得遇到獨處的空檔,徐星趁機聊起了二人分開後的境遇。
“你去了緣花宗之後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宗主的幹孫女了?”
花苗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聽到徐星問便有條不紊的講起了這些天的種種經曆。
“我到了育嬰堂,那裡的嬷嬷對我很好,看我小就隻讓我打下手,擇菜晾衣服什麼的。但是幾個大一些的姑娘,故意把她們的活丢給我。後來被嬷嬷發現就訓斥了她們一頓,結果她們以為是我告狀。便合起夥來排擠我。”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在想,還是跟着你好。也不用幹活就有飯吃。”
徐星心裡苦笑,覺得自己像個冤大頭。
“開始那幾天真難熬,我也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你,還能依靠誰,就主動找嬷嬷把洗衣的活攬下來希望那幾人看到我服軟就能不再難為我。但她們反而變本加厲,趁我不在把洗好的衣服扔到地上,我就算看到了又能怎樣,隻好再洗一次。”
但凡似她這樣的小女孩,在外面受了委屈,向親近之人訴苦時難免哭哭啼啼。但花苗隻是不急不緩的叙述着,好像在講别人的事情。
“我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我又小又是孤兒眼下隻能忍。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父母帶着我逃難。他們把全部身家換了幾兩碎銀,塞給一個婆子請她帶我進城讨生活。婆子答應了,我跟着她一路走。她走的好快,我怕跟丢一口氣跑到他的面前。擡眼看卻是育嬰堂的嬷嬷。她笑眯眯的對我說,進了這個門就說是她的孫女,緣花宗是大宗門,隻要他們收下我做雜役,便不用再怕挨餓。我歡喜的跟她一起邁過那門檻。迎接我們的上師和藹的拉住我的手問東問西,我看着他俯下身看着我,手上紫氣暴起,一擊便切斷了他的咽喉…”
“驚醒後,我小心翼翼的下床去茅房。見嬷嬷的房間還亮着燈,邊偷偷從窗根的破洞偷看。就見她笑意盈盈的倒出一堆碎銀在數。我壯着膽子敲了敲門。”
“你懷疑夢裡的事跟現實有關聯?”
“對啊,不然怎麼會這麼巧。來道州之前我也做過類似的夢。星哥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那麼踏實的一直跟着你,聽你的話?”
徐星一下想起了初見花苗的那天。她的父母已經餓得路都走不動。小姑娘一臉天真的隻盯着徐星看,帶着笑意,就好像徐星真的是她的骨肉親人一眼,沒有一絲生分。
“在那之前,我已經好幾次在夢裡夢到一人。那人帶我到不漏風的屋子裡給我一處容身之所;背着我風一樣躲避仇敵追殺;跟我一起跪在爹娘墳前祭拜;與我成親共度餘生……”
徐星沒什麼其他感覺,隻是覺得有些疑惑。
“你的未蔔先知不是隻能看到很近的事情嗎?”
花苗噗嗤一下樂了。笑意把臉蛋撐得鼓鼓的,總算像是個小孩子的樣子了。
“我也不知道,還是不說那些遠的吧。嬷嬷半天才打開門見是我吃了一驚。我直接告訴她那錢收不得,事,更辦不得。”
“開始嬷嬷被我唬的有些驚慌但也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便直接問她是不是有人送錢給她,待緣花宗來人選雜役時幫忙美言兩句。她這才認真起來,問我是什麼意思。我隻能告訴她老天知她心善托夢給我來勸她不要走錯路。”
“後來嬷嬷将信将疑的把事如實向徐暢師兄說了。第二天原本欺淩我那些人中少了一個,再接下來,青舒師姐上門把我帶去了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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