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陳先生還什麼都沒說呢,話就被思思說完了,到最後說到“反正我又沒真把你怎麼着”、“要多少錢不行你開個價”。
陳先生就一直等到她消停下來,然後陰沉着張臉提出了他的解決方案:“我把今天這場玩完,你把最後一單取消。之後你别折騰這個網店,我也不會再提這事。”
其實陳先生如果表現得更憤怒點,思思可能立刻就蔫了,反倒是這不鹹不淡的态度才讓人崩潰。
思思問他:“你不是缺錢嗎?跟了我有什麼不好?”
陳先生看着她,短暫地怔了一下,然後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了一句話。
“門當戶對很重要。”
“誰他媽要跟他門當戶對。”思思說着終于在我眼前哭起來,“他他媽跟你一樣蠢,還真當我纏着他是為了跟他結婚呢?這還需要他教我嗎?我他媽不比誰都清楚?我他媽就是傳說中的人間清醒!”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悶頭吃菇。
思思哭花了妝,用力搖晃着我的肩膀,就好像晃着那個油鹽不進的陳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别蠢,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别不堅定,是不是覺得我像個瘋子?”
她叫道:“去他媽的門當戶對,去他媽的門當戶對!”
*
但思思在陳先生面前時畢竟還沒喝酒,當時她整個人都表現得很淡定。
她說:“也對,确實很重要。”
然後她掏出手機,将在陳先生身上下的最後一單退掉,把屏幕反過來對着他:“姑奶奶的零花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掙的。”
陳先生也打開手機确認了一下,然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好,那我們聊一下劇本的事兒吧。”
“這次我是兇手,我能保證你得滿分,但你得配合我騙過其他人。”
*
我才明白過來,當陳先生提出這個玩法的時候,其實有毀了這把遊戲的意思。
他把選擇權交給了思思,如果思思願意按他的打法玩下去,那他就陪着繼續玩。
如果思思不願意,直接把“他是兇手”這件事抖出去,那遊戲會立刻結束,他更求之不得。
思思應該沒想到這一層,隻是覺得還挺有趣,就決定配合着玩下去。
但其實就算思思想到了,也沒法說他什麼——畢竟這也是一種劍走偏鋒的打法,如果是思思不配合導緻遊戲秒結束,那就隻能說是思思自己的問題,怪不到陳先生頭上。
而且,對于思思來說,和陳先生的最後一次接觸、最後一場遊戲,二人之間能是隊友關系,可能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他一共也就給我改了兩個地方,一個是讓我說食堂的炭是我打濕的,一個是讓我說我把貓扔鐵桶旁邊了。”思思此時已經擦幹眼淚,情緒恢複穩定,隻是無力地趴在桌上,“我把改過的時間線跟他說了三遍才過關,我這輩子應該也沒對哪件事兒這麼認真過吧。然後他就隻是好冷漠地說了句‘可以了,我們回去吧’。那時候我真想直接告訴大家他就是兇手,但我一想,這麼一來遊戲不就結束了嗎?那也太便宜他了。再然後,我們回到教室房,發現你和阿奇還沒出來,他就打開聊天軟件找你了。”
思思最後一口酒搭着最後一粒小香菇下肚:“不過要說隻因為那個備注,我就覺得他喜歡你,那倒也不是。主要他給你發消息時的那個表情讓我覺得不對勁。”
我說:“他什麼表情?”
思思說:“忍不住想笑的表情。”
哦,那确實是不對勁。
我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小心髒還真有點突突跳。
雖然常有人在我說話時發笑,陳先生也不例外,但那至少該是我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之後。
要是打開跟我聊天的界面就笑眯眯的,那還真是不太正常。
但是仔細想想我不就是個哪裡有用哪裡搬的角色嗎。就像碧蓮安排我去和阿奇私聊,從而哄走種豬,或許陳先生也是想讓思思誤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從而熄滅思思心裡的小火苗。
但是不管怎麼說,思思透露給我的這個信息确實讓我很開心,是讓我無意識地抖起腿來的程度。
*
那天的最後我們各吃了一碗熱騰騰的關東煮,然後和服小姐姐出去叫了司機李叔進來,李叔扶着思思、我扶着碧蓮回到了車上。
看我還清醒着,李叔倒有些意外,但也沒多說什麼。
我跟他說了我家的地址,他就一路開車把我送到樓下。
我本是想和思思、碧蓮打個招呼再走的,但她倆都睡熟了,我也就沒多嘴,隻是和李叔點了點頭,然後下車。
李叔車技不錯,這麼窄的路也能利索地把車倒出去,很快連車尾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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