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類型我乍聽是有點接受無能的,包括《追夢赤子心》也是看了動畫之後受了觸動才覺得好聽。
但是在那趟大巴上,我硬是聽這種歌聽了一路。
所以說如何判斷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崇拜、很喜歡一個人呢?
我覺得如果你連他的歌單都能一首不落地聽下去,一直聽到能從那些你不能理解的唱腔中感受到巨大的力量,那就是真的完蛋了。
涵涵已經在旁邊睡得直點頭,窗外的風景從山變成河,又從河變成田。
我的耳朵好像闖進了一片未知領域,聽的是鋪天蓋地的厭世毀滅感,也是從灰燼中崛起的勇氣和力量。
聽《路西法》,聽見“他拼命靠近周圍的人想要融入,但痛苦地發現他們一個二個全都傻得要命”,“他開始感謝自己的格格不入,不再感到無助,即便是樹敵無數”。
聽《不退》,聽見“感謝老天爺沒給我需要的一切,好讓我時刻都能保持饑餓和急切,讓我在氣憤和議論聲中義憤填膺”,“若是無淚,那該多無味,我不退,我一點都不累”。
聽《HateMyself》,聽見“我難以跟你共情,不需要同情”,“我也不會被你馴服,才不會被誰禁锢”,“盡管過來羞辱否則我會死不瞑目”。
如果這些歌是陳先生的内心世界,那我似乎也漸漸能理解他那我行我素的生活方式。
或許像他這樣的人,從小就有很多東西,是需要努力争取才能有的。
或者說即便努力了,也不一定會有——至少在我小時候的校園氛圍中,大家都不會太敢接近家裡有着“家暴”名聲的小朋友。
我小學時有段時間常被同桌的男生欺負,我一開始認為那是小打小鬧,就隻是覺得很不喜歡他,盡量少和他說話而已,直到後來發展到被他拿鐵文具盒瘋狂打頭。
第一次被打我就回家哭去了,然後我爸媽一起找到班主任那裡,要求給我換座位。
也是因為聽到了爸媽的交談,我才知道那個男孩家裡是有家暴情況的——在我們那個小地方,這種事幾乎人盡皆知。
而那個男孩之所以會突然那樣打我,很可能也是有樣學樣。
那時候我爸說了一句話:“這種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往往會走向極端。要麼是極端的好,要麼是極端的壞。”
這很大程度上,大概是我爸氣急之下的偏見之語。
而且我也一直沒有理解,為什麼還會有“極端的好”這種情況出現。
但是見到陳先生之後,我大概就明白了。
因為見過人渣,所以不允許自己堕落。
因為聽慣女人的哭嚎,所以格外溫柔。
因為慣常獨來獨往,所以可以輕易地選擇不同流合污。
正如他大學時會把申請貧困補助的富家子挨着個兒地罵一般,像這樣的人,自然不屑于行一切虛僞之事。
反正我從沒見過他在不想笑時露出微笑,沒見過他因任何原因附和自己不同意的觀點,也沒見過他在感受到冒犯時選擇隐而不發。
雖然這個比喻可能不太合适,但是他身上的那種不羁的勁頭,老讓我聯想到哪吒。
他這種不穩妥的性子,加上“想把工作做到極緻”的龜毛,必然招緻很多人的厭惡——畢竟大多數人出來幹活就想混個工資,至于活兒幹得完不完美關我屁事——或者說,就算因為能力原因确實做不好,總也輪不到你來指責我。
這當然是一種很正常的認知。
但不可否認的是,如果願意咽下這口氣,或者像我一樣堅持在他面前扮慫,那确實可以從他那裡學到很多東西——他還算是比較願意唠唠叨叨給人把道理講明白的,至少之前“0元課”的事兒,如果沒有他從中制止,我可能要背大鍋。
而且除此之外,在針對他的那些厭惡裡,很多可能還含有嫉妒成分。
因為他這人剛巧還有一點外貌加成。
我還記得電梯前那個男的是怎麼損他的,說他太愛捯饬什麼的,大緻意思就是覺得他愛打扮、很惡心。
首先哪怕他真的打扮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但關鍵是他真沒打扮。
他的衣服都很正常,跟他相處這麼久我也沒見過黑、白、灰以外的顔色,而且除了商标以外連個印花也沒有——總不能因為人家皮膚白就非說人擦了粉。
而且如果僅僅因為這種原因,就在跟他相遇時故意像害怕病菌一樣躲躲閃閃,那我覺得挨罵也是活該。
所以說我也想過,如果陳先生能改變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說話習慣,變得會說場面話一些,他會過得比現在好一些嗎?
不會。
很多讨厭他的人依然會讨厭他,反倒把自己變得畏畏縮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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