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青衫,長身玉立,那清風朗月般的臉就如記憶中那般溫和動人。
“你這手腫成這樣了,切不可再用力了知道嗎?”
那時候她躺在床上,他坐在床邊幫她揉着腫脹的手臂,他動作溫柔,幹燥灼熱的掌心貼在她酸疼的手臂上,讓她覺得很舒服。屋子裡的火光閃動在他臉上,将他的臉印出橘色的光暈,溫暖又好看,她躺在床上淺笑,她覺得如果她有哥哥的話應該也是這樣的吧。
許昭月想起紀玄铮對她說過的話,也不知道駱修然知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不是也和紀玄铮一樣誤以為雲喬皙是她的轉世。
“你知道師祖帶我上清虛派的目的嗎?”許昭月幹脆直接問他。
駱修然沉默下來,許昭月一見他這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心下一沉,巨大的失望沖得她心間隐隐作痛。
她試探着問他:“你是知道的?”
“阿予。”他下意識叫了她一聲,聲音帶着幾分急切,他像是有話要解釋,可是話到口邊卻不知道怎麼出口。
一股怒火自那殘魂中燃起,她又問道:“師祖當年抽走我元神的事情你也知道對嗎?”
他眼底閃過一抹痛色,面上那慌張無措的表情簡直不要太明顯。
“阿予……我……我……”
她本以為他跟紀玄铮是一樣的,錯把雲喬皙當成了她的轉世,原來不是,原來他是知道的,他什麼都知道,或許就像她猜想的那樣,他認識雲喬皙的前身,他清楚知道雲喬皙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當年他對她那麼好……
那時候她還未辟谷,他把做好的飯菜送到她房間來,她因為練功渾身酸痛,站都站不起來,他就把飯一口一口喂給她吃。
“要多吃一點,你現在正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才能長高。”他總是溫和笑着囑咐她。
她和五師兄頑皮受罰,他就跪在師父面前為她們求情,那一天下了大雨,他和五師兄雖然在罰堂關禁閉,可其實睡得很踏實,而他卻怕他們受苦,在師父門前跪了一晚。
那一晚她發起了高燒,清虛派裡的醫修竟都束手無措,他背着她一路往山下疾跑,那時候的他修為還沒有這麼高,摔倒了幾次,爬起來又繼續跑,她在背上喚他,他就一直對她說,“師兄沒事,師兄會讓人治好你的。”
她迷迷糊糊間,竟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哭腔。
她從小寄養在舅舅家裡,舅舅的幾個孩子都比她年長,他們經常欺負她,那時候她覺得被年長的哥哥欺負是常事,直到後來遇到他,她才知道原來年長的哥哥也可以如此疼愛她,原來有哥哥的感覺是這般美好,那時候她就在心裡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
可到了此刻她才發現,原來他對她好并不是因為她是姜夢予,而是因為她是可以拯救雲喬皙的工具,他在意她,心疼她,隻是怕有閃失雲喬皙活不過來了。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師祖帶她上山的目的,原來他也知道她當年是被師祖抽走元神,而雲喬皙,真真切切是他要疼愛的人。
不僅如此,他還默認師祖告訴紀玄铮和恩賜雲喬皙就是她的轉世,恩賜可是他的靈獸啊,他竟也同師祖一起欺騙他到雲喬皙身邊為她鞍前馬後。
“你知道嗎駱修然,我小時候寄養在舅舅家裡,我舅媽對我很不好,我經常挨打,後來我來清虛派遇到了你,我覺得真好,我有一個哥哥了,一個疼愛我的哥哥,可是現在,我發現,原來當初你對我的疼愛并不是因為我這個人,而是因我能救雲喬皙。”
其實她早已想過這個可能,可或許還是不甘心,她回到清虛派,大約也不僅僅是為了報仇,大約還因為那些不甘心,或許是有什麼誤會。
可當真相真的如此殘酷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本以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沒想到還是如此憤怒,如此難受。
許昭月掌心翻轉,那把鳳鳴傘自她神識中出現,她握着傘柄,傘面刷一聲被撐開。駱修然目光落在傘面上,那栩栩如生的鳳凰如染了血一般紅得刺目。
駱修然和她一起長大,對于她這件本名法寶也很了解,鳳凰浴血,殺機四伏。
駱修然心知阿予此刻正處盛怒,甚至對他有了殺意,他心情複雜難言,不過卻沒法責怪她什麼,他的無奈他的為難好像也沒法對她說。
“阿予,你隻需知道我對你的好也不全是因為别人,我也曾将你當做我的妹妹,我知你心中有恨,你想怎麼對我都行,我不會還手。”
他說完果真就斂了法力。
許昭月冷冷笑了笑:“既然如此,好啊。”
她抽出傘柄中的細劍,劍尖毫不留情對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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