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虎緩緩駛出。
謝青寄的車開得很穩,路過加油站時發現謝然睡着了,他拿起放在後座的外套蓋在謝然身上,俯身在他緊閉的雙眼上親了親。這動作弄的謝然睜眼,睡眼朦胧間見眼前的人是謝青寄,當即放心地閉上眼,伸手拉住充滿弟弟氣息的外套,沉沉睡去。
三個小時的路程轉瞬即逝,謝青寄甚至産生了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的隐秘願望。他把車停在巷口,和謝然并肩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小手指時不時摩擦在一處,就在這時,謝青寄的腳步突然頓住,他看向前方,目光有些變了。
“怎麼了?”謝然疑惑擡頭,和謝文斌目光對上。
謝文斌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也不知等了多久,看向謝青寄的眼神中帶着濃重的愧疚,欲言又止地盯着謝青寄的額頭。他走過來,看了眼謝青寄,又看了眼謝然,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傷口還疼嗎?爸……爸那天……”
謝青寄搖了搖頭,止住了他即将脫口而出的歉意。
這話說得心不誠,已經過去好幾天,他現在才來問,顯然是一句不高明的尴尬開場。
謝文斌神情别扭地盯着謝青寄的衣扣,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動一下,那表情十分怪異,好像是哭喪着臉時的強顔歡笑。
父親面容憔悴眼窩凹陷,最重要的是身上文人傲骨,總是擡眼看事的精氣神沒有了。
“算了,是我自己不死心非要來問個清楚,明明你姐都跟我說的那麼清楚了,我進去看看你媽。”
謝文斌佝偻着背往前走,雙手背在身後,常年坐在電腦前使他的背有些駝。
謝然和謝青寄詫異地對視一眼,不明白怎麼還把謝婵給牽扯進來了。然而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兄弟倆忍住情緒,一言不發地跟在他的身後,走到院外的時候隔着牆聽到一陣喧鬧,居然是馬貝貝的聲音。
“媽……你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啊,你别吓我!”
謝然表情一變,越過謝文斌進到院中。
隻見院中極其熱鬧,馬貝貝痛哭流涕地跪着,馬阿姨直挺挺地站着,無奈的被兒子抱着大腿,旁邊站着滿臉一言難盡的王雪新。
她欲言又止地盯着小馬,正要說什麼,見謝然回來,後面還跟着謝青寄和謝文斌,頓時又收了聲,走上前想把馬貝貝拉起來讓他們先回自己家,然而又哪裡拽得動近一米九滿身腱子肉的大男人。
馬阿姨晃了晃腿,想把小馬給甩開:“起來,回家說。”
“你又想糊弄我,早上起來我就跟着你,我都看見了,你還讓王阿姨陪你去醫院……電腦裡存着那麼多治療癌症的偏方,媽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馬貝貝哽咽着,不敢面對母親可能得了癌症的假設。
“你還買了很多假發,你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去化療了……媽你說話啊,是不是。”
“我不是,你起來,回家再說。”
“你又要騙我……我每次問你你都說沒事。”
馬阿姨抖了兩下,非但沒把兒子給抖下來,還被小馬扯痛頭發,險些罵人。
謝然見小馬越說越離譜,對着謝青寄使了個眼色。
兄弟二人上前把他架起,小馬哭得腿軟,根本就站不住,哀求着看着他媽,嘴裡喃喃道:“我都學好了,我現在都賺錢了媽,你别有事,别吓我……我明明都學好了!”
沒有哪個做母親的看着兒子言辭懇求的眼淚能無動于衷,馬阿姨眼睛有些紅,被小馬晃了兩下,眼淚給晃掉了,小馬哭聲越來越大,仿佛母親的眼淚就是在宣判死亡。
這哭聲吵得王雪新頭痛,院子裡烏壓壓一大群人還看得她眼睛疼,忍到極緻的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一片雞飛狗跳中,王雪新再也受不了,隻聽她一聲暴喝止住小馬無休止的痛哭,猛地提氣,自暴自棄地承認道:“行了行了,你媽沒事!她是陪我去的醫院!”
哭聲停住,一切都在這個戲劇化的鏡頭中靜止不動,這院中三個姓謝的男人同時一怔,朝王雪新看了過去。
有風拂過謝然的臉。
隻見王雪新忍無可忍,一把摘掉頭頂的假發,露出斑駁的脫發痕迹:“癌症偏方是給我找的,假發也是幫我訂的,得病的人是我不是你媽。”
謝青寄的臉色變了。
謝然茫然無措,他看了看張大嘴巴的小馬,又看了眼躲避着他眼神的王雪新。謝文斌抖了一下,發出聲滑稽的抽噎,像雞被人掐住了脖子,這聲音吓得小馬也跟着一抖。
謝文斌臉部詭異地抽搐着,他緩緩靠近王雪新,看樣子想上手摸摸她。
王雪新瞪他一眼:“幹什麼,站在這看我笑話?”
謝文斌膽子突然大了起來,他抓着王雪新的胳膊,無助地看向兩個兒子,祈禱王雪新像往常一樣罵他幾句也可以,告訴他剛才的話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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