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趣閣

11 京城口的争執（第1頁）

京城人聲鼎沸，像是在過盛大節日一般，家家戶戶門戶洞開，街頭人頭竄動，卻自覺在一條金色絲綢鋪成的道路旁駐足，就像一道裂口劃開人海，将人海分成兩大塊。人們熱切的盼望着絲路遠方，像在等待着人生中最重要的什麼東西。

雖是人數少有的多，但擺攤的小販屈指可數，大部分人興奮得連攤子也顧不上擺。更有甚者，灼頂燒臂，口誦佛經，表現得好為虔誠，要為不久之後到來的佛骨隊伍的誦告做準備。

“賣佛珠，此佛珠乃釋迦牟尼骨頭所煉，快來買呀，如假包換！”一位小少年在略顯破舊的攤前費力地呦喝着。他特意選了人相對來說最少的一處。饒是他叫得再為賣力，聽到的人也極為有限，他聲音幾乎完全淹沒在喧嚣的人群裡。少有的叫到他話語好奇到攤前的人，也被衣物洗得發白的少年形象消了一大半好奇心，而被少年加分的充滿書卷氣的俊秀面容吸引的婦人小姐，在看到那破舊的小攤、以及粗糙的佛珠質感，直接勸退。誰也不把少年的誇張話語當真。

好不容易來了個衣着華麗的小姐，卻是來調戲他的，想要他這人而不是貨物。少年臉漲得通紅，求救般地看着坐在身邊的戴着黑鬥笠看不清面容的人，躲在他身後，連連拒絕。小姐捂嘴笑着，用花扇擋住半張臉，“罷了，這小郎君可真無趣。”似一下子失了興緻，轉身施施然離去。

“阿羅，你得多練練。”黑鬥笠輕輕叩了下躲在他身後的慶羅的頭。慶羅順勢咬牙切齒，裝作被敲疼的樣子：“哥，疼，我知道錯了。”黑鬥笠聽罷忍不住笑起來，肩膀也一顫一顫的。“你小子要是懂得對女人也這般甜言蜜語，就不愁賣不出去了。”

“哥！”慶羅還欲說什麼，卻被一位闖到攤前的纨绔少爺喝斷：“就你這小子敢勾引老子的女人，給老子砸！”不待他們反應，跟在他身後的小厮們開始砸起鋪子來。佛珠被扯斷，咕噜噜滾了一地，轉眼消失在不遠處的人群裡。

慶羅一臉茫然地看着服飾華麗的少爺，被他臉上不加掩飾的傲慢驚到。他隻覺得不解，繼而是憤怒，怎麼平白遭了這無妄之災。“住手，你們，你們這是在犯法！”慶羅急得面紅耳赤，卻被少爺狠狠抓住手腕制住，手下砸東西的動作更快。

黑鬥笠隻是淡然地看着這一切，掩在陰影下的唇角卻微微上揚。

慶羅再也忍不住，反抓住少爺的手，狠狠瞪着他。少爺沒想到看起來柔弱的少年力氣如此之大，一時被他拉得身形踉跄。待他反應過來，不由得暴怒：“賤民，你敢！”

他高高舉起自己未被抓住的手，欲扇慶羅的臉。慶羅正欲動手時，少爺的手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俊朗軍人截住。眼看自己的好事被壞，少爺氣極，怒視來人。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閑人如此不識趣！

看清來人長相後，少爺傻住了，身體條件反射地抖成篩子：“蔣揚，你……”

蔣揚的名号在他們這圈富家纨绔子弟裡，可比閻王爺更可怕，因為他的到來，往往意味着父母輩的棍棒。蔣揚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他深受家長的喜愛。生性頑劣的他們，或多或少都因為一闆一眼的蔣揚受到處罰。他們還沒辦法私下算帳，他們打不過他。王城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們，身手怎麼能比得上出生家族尚武将軍世家的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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