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客白心裡一陣天翻地覆,她為什麼能看見他?正在他驚疑不定之時,他發現自己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整個人因此控制不住地往下墜落。“不!”他驚呼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
這是夢?
他大口喘息着,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起了一身冷汗。他無神地看向窗外恢複明亮的圓月,銀白的月光灑在他的床前。耳邊傳來“沙沙--”的風吹樹葉聲,一切都似乎十分安甯。
記下了男人相貌的蘇客白決定一早起來便派人去尋找,他直覺那個人的身上隐藏着很重要的秘密,不找到那人恐怕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他從桌上尋來了紙筆,循着記憶繪下了男人的長相。他曾經在業餘時間自學過繪畫,因此畫得倒也過得去。
畫完之後,稍稍平定自己的心情的蘇客白重新躺回了床上,卻一時難以入眠。
不,這不可能,蘇客白深信人死不能複生這句話,但少女複活男人的這件事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少女血紅的眸子就像在他腦海中紮根一般,在他眼前不斷浮現。他一閉上眼,霎時又回到了佛骨将男人吸幹的那一幕。
她們是誰?她,是誰?他确信少女看見了不該出現于那時的他,他分不清這究竟是夢還是什麼,但不是夢又該用何解釋呢?
等等,佛骨,聖女,對,聖女,她被迎回了皇宮。蘇客白決心要想方設法見到她。她似乎有強大的魅惑能力,這決不是普通的行者能擁有的。
回想着少女那張足以傾倒衆生的臉,他越來越覺得眼熟,好像他們之間認識了很久。倦意浮上心頭,他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清晨,醒來的蘇客白收拾好自己後,召來了自己名義上的府中管家。管家是一位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留着長長的胡須,瞎了的一隻右眼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疤,卻意外的不顯猙獰。
他将自己連夜繪制的男人畫像遞給管家,紛咐他要隐秘地找到那個人,然後帶過來。
管家收到畫像後,仔細地打量了一翻,眼神中難掩贊許之情。“大人您畫得真好。隻是,”他話鋒一轉,“大人下次這種事可以派老奴去做,莫累着大人了。”
“你擅長繪人?”蘇客白問道。
“是也。”管家恭敬地答道,身體彎得更狠了。
看見管家這副做派,蘇客白打心底裡不舒服。他斟酌地開口道:“你不必如此。當我是朋友就好了,你不是外人。”
聽罷,管家挂着笑容的臉凝滞,像裂開了一個破口般,“大人……”。他身體顫抖着,臉上難掩震驚。但轉眼間,笑容又挂在他臉上,他深深地看了蘇客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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