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灑在孫武臉上,他睜開了眼,下意識望向蘇客白的方向,卻見對方如石雕般靠在牆上,目光空洞,不知在看向何方,神色複雜,甚至有歉意。
“将軍?”孫武輕輕喚道。似乎這才被他喚醒,回歸現實,蘇客白深深地看向他,斟酌片刻,道:“孫武,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孫武很快被他的話調起興緻:“将軍,您夢到了什麼?”
“在夢裡,我殺了很多人,包括……你們。”說到這,他臉上的痛苦更甚,眉頭深深擰起。
“這隻是夢,将軍,您太累了。夢隻能是夢,它不會成為現實的。”孫武不經思索地道。如果,将軍要殺他們,那也必是有他的道理,畢竟……是将軍重新賦予了他們生命,存在的意義。
而且,他堅信,将軍是那麼好的人,不可能會這麼做。
他忍不住陷入一段回憶之中。在他對面,還在糾結的蘇客白見他露出懷念的神情,神思飄蕩,正欲移開目光,卻眼前一花,莫名被拉入他的回憶中。
“你,你,你。”逼兀的黑暗空間内,随着門的打開,光落入其中。然而,見到光的瞬間,牢籠裡不少的孩子面露俱意。因這帶來光的人,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魔鬼。
一面容兇悍,臉上有數道傷疤的精瘦老者,手一一指向困在牢籠裡的密密麻麻的孩子們。随他的命令下,緊跟在他身邊的壯碩男人迅速開始行動,從髒亂的孩子中,像老鷹抓小雞仔子般,揪起他們背後的破布衣裳,将他們挨個撈出牢籠。
被他們魔掌選中的孩子,他們周圍的人,麻木地看着被帶走的同伴,沒有任何阻擋的意圖。而被選中的孩子,隻是低着頭,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如死人般垂下身體。
在撈到最後一個人時,卻出了意外,壯漢受到了阻攔。有一個幼小的的孩子輕輕地拽着同伴的衣角,雖然力氣不大,但讓有所察覺的壯漢勃然大怒。他居然敢,他居然敢!他們這些肮髒的臭蟲,怎麼敢反抗他?
注意到巨大陰影在眼前投下,少年的臉上頓時寫滿了恐懼。他很清楚他接下來會面臨什麼。
壯漢獰笑着将抓出來的孩子随手扔到一旁,一邊窮盡污言穢語地罵着身體已然吓得僵硬的少年,一邊狠狠地将他從籠子中提出來,揮拳往他的臉上揍去。
這一拳力道極大,少年的面容瞬間被鮮血浸透,鮮血流進了他的眼睛中,讓他的視線變得一片血紅,他的鼻梁被打塌下,牙齒也被打飛數顆。他幾乎被打掉了半條命。
然而僅這一下,還遠遠不足以讓壯漢洩憤,他又往對方身上補了數拳,打得對方吐了好幾口血。直到看不下去的老者突然出言阻止,他才停下,将奄奄一息的少年丢在地上。這還不算作罷,他又往少年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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