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頭的衣衫已經被劃破了,康定候夫人幹脆把那殘留的衣料撕開,露出一片白皙的肩膀。血已經差不多凝固了,隻不過剛剛浸了水很是紅腫,有發炎的趨勢。
不過仔細一看,那刀疤下還有一道紅色胎記,在白皙的肩頭顯得十分醒目,就算是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康定候夫人手都有些發抖,面上還是強作鎮定,幫穆湘西的傷口撒了點金創藥,撕了内襯給她包紮好,這才松了一大口氣。
穆湘西摸了摸肩頭的傷口,重新望向夫人,明顯感覺出她的态度和先前有些不一樣了,但要說哪裡不同,她又有點說不上來。
正思襯間,那康定候夫人已經穩了穩自己激動的心情,裝作有些不經意地問她:“小姑娘,你是何方人氏啊?”
第三十五章軍隊
穆湘西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忽然提起這個,不過這個問題她能夠答得上來,于是拉過康定候夫人的手,細細寫下幾個字:楚東驿涯人氏。
“氏”字都還沒來得及寫完,整個人就被康定候夫人極為大力地擁進了懷裡。夫人的身上有着一股非常熟悉的皂香氣息,光聞着全身心就能完全放松下來,于是穆湘西也沒亂動掙紮,就這麼乖順地靜靜被她抱着,等到她抱夠了松了手,這才疑惑地看着她通紅的眼眶,想要求個解釋。
康定候夫人沿着她的肩線一路将她全身上下都摸索了一番,吸了吸鼻子,喉嚨總算是不那麼堵能夠發出聲音了:“我的沅沅,居然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她的柔荑帶着幾分小心翼翼地想要觸上穆湘西的喉嚨,剛碰到她的脖子,就被泛起雞皮疙瘩的穆湘西警惕一避,這下意識舉動無疑又讓康定候夫人的眼睛更加通紅了起來。
“是我不好,沅沅,不知道你在外頭吃了多少苦頭,現在甚至還淪為了國公府一名任人差遣寄人籬下的啞奴,都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
眼看着康定候夫人又要抱着她哭起來,穆湘西趕緊把她一扶。盡管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情緒如此激動,連抱帶摸語焉不詳的樣子,但現在她更擔心還在船上的賀君知怎麼樣了,沒什麼功夫再陪着她在這裡毫無觀念地等下去。
不過康定候夫人現在這副模樣讓穆湘西忽然想到了自己前世的母親,本欲推開她的手一滞,改為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随後就在她手心裡寫道:[不好意思夫人,我家世子現在還在遊舫上生死未蔔,紅箋不能再安心呆在此處了,我要回去尋他。]
“世子?”康定候夫人拭了拭眼淚,念起這個名字時,不知為何臉上有着幾分冷意,“那賀君知可命硬得很,不會有什麼事的。現在叛黨未平,你回去就是找死,我不會放你走的。”
穆湘西聽她這麼說,反而更着急了,賀君知的身體狀況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藥帶在她的身上,這船上刀劍無眼,若是他不小心被勾得毒發作,除了她之外根本沒人能救得了他。
她一聲不吭地站起來,撩起沉重的裙角,執拗地涉江邊往對岸奔去。
康定候夫人臉色一變,上前兩步抓住穆湘西的手臂,制止住她前進的步子:“做什麼?先呆着别動,過會兒侯府的兵馬就會趕到,屆時我陪你去找賀君知也不遲!”
穆湘西回頭看了她一眼,随即狠下心甩開了她的手,繼續往人群厮殺的方向奔去。
康定候夫人追在她身後,畢竟年歲已大,跑得比她慢上許多,眼見着穆湘西就要彙進那群流兵中,這時,從旁邊的草垛中竄出一隊訓練有素的私兵,見到康定候夫人紛紛躬身上前行禮。他們訓練有素,行動間居然沒發出任何聲響,一看就是在軍營中磨練過的精銳。
“快去把那姑娘給我抓回來!”康定候夫人累得氣喘籲籲,不顧三七二十一地叮囑他們,“可别傷到她,小心地給我送回來!”
“是!”
穆湘西起初跑得還算是順利,康定候夫人的體力比不得她,雖然負傷在身,肩頭隐約作痛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覺。但就在她以為要甩開康定候夫人的那刹那,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隊士兵把她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個人對着她不卑不亢地行禮:“麻煩姑娘随我們走一趟,我們不想傷害姑娘。”
穆湘西警惕地看着他們,辨認不出他們究竟屬于那一派。要說是禁衛軍,他們又不穿着禁衛軍傳統的衣制,腰間也不配着專有的腰牌。可要說是叛軍,又沒有他們這麼粗野,更何況對她還如此有禮,像是特意聽命來抓她的。
正思掠間,她看見康定候夫人撥開人群走了進來,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原來是康定候私養的精銳随身保護夫人,難怪會這時候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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