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這話,狠狠觸了他的逆鱗。
鳳屠也是個脾氣暴躁又無法無天的,當即就噴了淩霄一身的鳳凰真火。
淩霄不甘示弱,拔出九霄劍就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兩人在天庭打得如火如荼,天帝急的在旁邊吱哇亂叫,愣是攔不住。
他們嫌天帝吵,又嫌天庭地方小打壞了東西免不得又被唠叨,兩人對視一眼,就把戰場挪到了魔界。
魔界地廣人稀,荒山野外甚多,他們挪移至一處荒山角,正在馬不停蹄地繼續幹架,忽見神出鬼沒的流雲自荒山裡信步走出。
淩霄和鳳屠紛紛停下動作,詫異地望向流雲。
淩霄詫異過後,是警惕和懷疑,她蹙眉問走近的流雲:“敢問上神,來我魔界做何?”
上次他來了就打下了一個堕魔崖,如今他無緣無故出現在魔界裡,不得不讓淩霄懷疑他又做了什麼不利魔界的事情。
流雲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輕蹙了蹙眉也不回話,就走向了和她相對而立的鳳屠身邊。
鳳屠很自來熟地責怪了流雲一句:“我說你怎麼不在宮裡,原來你又來了這個髒兮兮的破地方。”
淩霄敏銳地捕捉到了鳳屠話裡的那個“又”字,她神色不善地盯着他們二人。
察覺到她的目光,鳳屠就趾高氣揚地睨了她一眼,轉頭朝流雲說道:“這地方還怪臭的,你看對面那個臭丫頭都臭成什麼樣了,竟然還想跑去流雲宮找你。”
流雲淺淡的目光,就再次落到了她身上。
在天庭被鳳屠說臭的時候,淩霄還能反唇相譏,可如今面對流雲那看不出情緒的眸子,淩霄就根本提不起和鳳屠鬥嘴的心思。
流雲的眼神沒有贊同也沒有否定,他并未露出任何看不起她的神情,但就是這般總高高在上的姿态,比之鳳屠惡劣的言語,更讓淩霄覺得如鲠在喉。
無端的自尊心叫她無法自如地接受他們對自己毫不避諱的審視和讨論,淩霄抿着嘴,轉身就要離去。
“魔尊。”
流雲忽的在後喚了她一聲。
“此處荒山,不得遇水。”
流雲說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淩霄不解其意,但她沒有多問沒有停留,轉身就走了。
身後是鳳屠不滿的嘟囔:“你瞧這丫頭多嚣張...”
那時候,淩霄覺得自己和流雲鳳屠他們,真真是屬于兩個世界的人。
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品評魔界品評她,他們才是極嚣張的人。
因着鳳屠的關系,淩霄對流雲的厭惡又深了一分。
可也不知為何,她在完全不知緣由的情況下,仍乖乖聽了流雲的話,那幾萬年裡,都沒讓那處荒山遇上一滴水。
淩霄如今回頭想想,卻有幾分明白了。
從一開始,比起恨上神入骨卻又總受着上神恩惠的魔族,她潛意識裡,是更信賴那個明知被憎惡着卻又會救魔族于危難的上神的。
這份信賴,曾經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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