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北平時,徐王妃留朱高煦吃晚飯,朱高煦婉言謝絕了,其實不想打算再去。雖說母親的關愛讓他感動滿滿,但是這輩子和上輩子都是正處在視母親的叨唠如猛虎的年紀。
老朱回到北平大賞諸将之後,又叫他來燕王府參加家宴。
朱高煦進得燕王府,直接去見了徐王妃。胖大哥朱高熾和大嫂張氏也在,還有自己那個擅長燒烤的大侄子正在徐王妃懷裡。
豪華的飯廳,中間擺着圓桌,用精緻的雲錦鋪桌,周圍擺放着各種昂貴的物什。牆壁上的彩色仕女圖,叫人一時間能忘記外面的百草凋零。
韋氏被孩子吸引,便來到了徐王妃身旁逗弄起了孩子。
胖大哥熱情的過來擁抱了他,以前的朱高煦很看不起并且嫌棄自己的大哥。認為他撿了自己世子之位,平常老是給胖大哥上嘴臉。不過那也太幼稚了,成年人的世界怎會有如此愛憎分明?
朱高煦便更是熱情的拉着自己胖大哥說一些家常。對他噓寒問暖,還囑咐自己那患有先天性糖尿病的胖大哥要三餐規律,不要吃甜食,平時适當的運動,并且還說是找名醫詢問過的。
看得三弟朱高燧瞠目結舌,顯然胖大哥沒有預料到如此情況,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徐王妃抱着孫子,身旁坐着兩兒媳,看着一向不太對付的兩個兒子如今和和睦睦更是開心。
等擺好了碗筷,燕王才急匆匆地走進飯廳。朱高煦等人忙站起來躬身行禮。
“坐,坐下。”燕王随口道。他走到上位先入座,朱高煦等人才陸續坐下。
燕王看了一眼朱高煦,說道:“俺聽說你們三都來吃飯,不然就不回來吃了,正忙哩。”
徐王妃笑吟吟地說道:“看罷,王爺心裡還是很惦記着你們,隻是仗一打起來,平時太忙了。”
“兒臣等體諒父王的。”朱高煦三人趕忙道。
燕王又道,“盛庸、何福出濟南城,又來攻占了德州!官軍攻陷收複州縣多處,步步向北推進。”
這話讓本是溫馨的家宴變得氣氛變得冰冷起來。
“王爺,又要出征了麼?”徐王妃馬上憂心忡忡的問道。
燕王點頭安慰道:“王妃不必擔心,這回與此前不一樣。之前李景隆有幾十萬大軍,現在他們可沒這麼多人。”
朱元璋給朱允炆留的家底實在太厚,官軍就像求生之路裡的屍潮一般打完一波又一波,在李景隆幾十萬大軍損失殆盡後,官軍又拉出了二十萬人的精銳。雖然人變少了,但是盛庸、何福反而比李景隆更難對付。
在朱高煦有限的曆史知識中,他記得貌似老朱在他們手裡吃了大虧。胖大哥的老丈人張玉都戰死了。
燕王頓了頓,冷笑道:“盛庸手裡連像樣的騎兵也沒有,俺看他怎麼打。”
朱高煦不置可否,一方面,他贊同燕王說的話,這時代騎兵就是大殺器!騎兵不一定無敵,但要對付騎兵,打得的跑不過跑得過的打不過。馬隊的機動和戰力都不差,沒有明顯的弱點。
但是老朱貌似有點驕傲自滿了,難怪接下來會吃大虧。不過朱高煦顯然不會在這個場合掃老朱的興。
吃過晚飯,他見天色不早,便和韋氏一起告辭。走出燕王府時,路都快看不清楚了。北平的秋季,能感覺到白天越來越短。
剛才在飯桌上,燕王提到戰事。朱高煦估摸着,在北平已待不了多久,還沒來得及休閑幾天就又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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