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即便是遭受更過分的侵犯,去警局報案甚至都沒法立案。
“你就被摸了下,被摟了下,言語上被調戲了下,身體被進入了下,證據呢?沒有證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或許人的身體該像車一樣,即便被撞,也有監控幫你記錄,有目擊者幫你作證,有厚厚的醫療單跟修理單作為輔證。即使是一個月後,這些證據也依然存在。
而一旦成了有血有肉的人,那些看不見的傷害,就隻有受害者自己清楚。這些肢體上的傷害,或許比被撞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倪末在八歲時第一次遭受了這樣的傷害,班主任在上課時公然将手伸進了她衣服裡。那也是她第一次哭着回家,她媽媽倪培逼問她,得知後給了她一把剪刀,讓她以後都帶在身邊。倪培也在第二天忽然出現在學校,一腳将那位年輕的男班主任踹下了十幾級樓梯。同學都說倪末有一個吓人的媽媽,此後愈發地遠離她。
那把剪刀在之後并沒有發揮作用,它永遠無法在公交、地鐵、回家的夜路、課堂上、領導辦公室,被分秒不差地用以自衛。
或許此刻她手裡的木棍就是那把利器,隻是每敲一下,都冒着被發現并被繩之以法的危險。
再要掄第三下,沒能成功。
她手臂被另一隻手緊緊捉住,緊接着,手上的棍子也被粗暴地奪走。
“你瘋了?”沈識寒急促地勻着呼吸,眉宇間散着冷意,“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三十了吧?懂不懂法?你是想方便警察,在家門口散個步就能把你抓進去?”
倪末下意識要掙脫,他猛地将手上棍子丢出去,發出“哐啷”一聲響,“我小舅又不是什麼免罪卡,還是你覺得你那位警察朋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給你赦免了?”
他鮮少這麼嚴肅又狠厲,以緻于說完自己都有些不适應。兩人對視片刻,他将倪末手一擲,就那麼站着,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倪末起初看着沈識寒,他周身像是圍了一圈水汽,皆是因她而起。很快她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
棍子掄下去,非但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要徒增麻煩。
她茫然站了半晌,就聽頭頂一道聲音問:“冷靜了?”
沈識寒聲音壓下去,因為剛才言辭過于激烈,話裡似乎還有幾分别扭。
問完也不見倪末擡頭,他索性躬身歪頭,一邊探尋她眼睛,一邊問:“不會給自己吓哭了吧?”
一句玩笑,終于讓倪末擡起頭。
他立即又站直,嘴上說不出什麼正經話:“我看你這麼沖動,還以為你腦袋一熱又開始哭了。”
倪末一臉木然,他卻好像真看見她掉眼淚似的,先是看了眼她砸過的地方,有模有樣檢查一番之後,又回頭狀似安慰她:“放心,就你這力氣,警報器都不願搭理你。”
倪末始終不說話,他隻能觀察她臉色,确定她平靜下來後,他看了看表,故作不耐煩地冷聲問:“你還要在案發現場站多久,等着警察來抓你?”
“腦袋沒拐過彎就回去再拐。”嘴上催完,他往前一大步,站到了倪末身前,好像倪末不走,他就要動手。
倪末已經平複心情,她被迫仰頭,見沈識寒努力地橫眉怒目,不自覺往後退一步,很快就如他所願地轉身往回走。
剛走出幾步,身後忽地又“嘭”一聲響。
她倏然回頭,隻見沈識寒還維持着往下砸的姿勢,很快他轉個身,将撿回來的棍子再次丢出去,雙手一舉,臉上很是無辜:“沒拿穩,它自己動手的。”
第22章一起粗魯
沈識寒的想法是,兩下是敲,三下也是敲,那幹脆多費一次勁,反正那警報器也不靈敏。
棍子扔完,他忽然往前跑,經過倪末時還示意她一起,“快跑啊!”跑出去幾步又回頭,“幹完壞事不跑還算什麼壞事?”
“……”倪末心情雖然起起落落,也經不起他這樣……
倪末想不出形容詞,隻覺得此刻的沈識寒有點傻。
片刻後,她雖沒有真的跑起來,也還是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回到大廳,李沛予正跟柴暃一起下樓來。
兩邊一碰面,還沒來得及說話,喬伊忽然拉住她哥:“我想上廁所。”
最驚訝的屬柴暃,她低頭看向喬伊,心說剛剛不是去上過了麼。
疑惑間,就見沈識寒把喬伊夾起來,“吓壞了吧?警察局确實挺吓人的,以後可不能再來了。”
說完,夾了喬伊往裡頭走。
喬伊掙紮了一會兒,卻沒被她哥放下來。等從洗手間出來,她哥背對洗手間站着,喊他也不答應。
“哥哥。”
喬伊又喊了句,沈識寒仍然沒反應,她隻好跑過去抱住他腿,“哥哥,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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