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感歎:“如此看來,你的那位‘小甜心’再次回轉,也就不那麼令人意外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微妙的張力,預示着故事遠未結束。
每個角色都在各自的棋局中緩緩落下關鍵的一子。
清脆的瓷器碰撞聲在靜谧的空間内響起,薛硯辭輕巧地擱置茶壺于桌面。
其目光如鷹隼般冷冽,銳利地向郭以珏投去,無聲卻勝有聲,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郭以珏察覺氛圍微妙變化,連忙修正自己的話語,加重了語氣:“是虞冉,虞冉沒錯。”
景晟欲語還休,眉宇間透露着幾分遲疑:“她與沈翊凡之間……”
未及景晟話音落地,走廊外隐約傳來一陣争執,打斷了室内的沉悶氣氛。
“憑什麼不能認真對待?我早已心意已決,年歲漸長,結緣成婚又有何不可?”
這熟悉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在三人的心湖。
郭以珏一聽便辨識出來:“是沈翊凡?他打算與誰步入婚姻殿堂?”
薛硯辭保持着沉默,隻是微微側耳。
靜待走廊上傳來的後續信息,仿佛空氣中每一絲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我對虞冉之心堅定不移,我的選擇,不容任何人置喙。若他們執意反對,那便斷絕關系,從此陌路!”
另一道聲音,強硬中帶着一絲無奈:“别在這裡口出狂言,她可不是那種貪圖富貴之人。”
随着對話聲漸行漸遠,直至徹底消失于空氣之中,隻留下一陣餘音繞梁。
郭以珏與景晟互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似乎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驚愕與困惑,而後默契十足地轉向了薛硯辭。
隻見他面色沉郁,周身散發着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感。
連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蘊含着難以遏制的怒意。
郭以珏略顯茫然,難以置信地道:“她不是為了接近你才與沈翊凡有所糾葛的嗎?怎會鬧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景晟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聽剛才的話,沈翊凡似乎并非玩笑,你對此有何打算?”
薛硯辭淡淡地斟滿一杯茶,嗓音平闆,無波無瀾:“她不會如願。”
郭以珏不死心,繼續追問:“難道虞冉真的願意嫁給沈翊凡?是變心了嗎?可是她與任——”
話到嘴邊,郭以珏忽然警覺,意識到不妥。
硬生生将那個名字咽了回去,以免觸動不該觸碰的敏感神經。
景晟接過了話茬,眼中閃過一抹深思:“會不會是因為她在你這裡感覺不到未來的希望,才轉而希望通過與沈家聯姻,為自己尋找另一條出路呢?”
他思路敏捷,一旦觸及此層面,臉色愈發沉重:“萬一沈家得知她的真正意圖,你這兩年為她所付出的一切恐怕都要付諸東流了!”
“不知好歹。”
薛硯辭手一揚,将茶水狠狠地潑向一旁的花盆,瓷杯随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破碎的聲響清脆而刺耳。
他的臉龐掠過一抹可怕的神色,渾身上下洋溢着濃烈的怒氣。
郭以珏也察覺到氣氛的凝重,收起了平日裡的嬉笑,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忽地,郭以珏似是想起了什麼:“自從薛珉輝回來後,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薛硯辭輕輕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衣領,随即站起身來,顯然有了什麼決定。
“你要去哪裡?别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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