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原步的注視下,那些碎屑須臾間化作飛灰,最終徹底消散。
他回過神,開啟靈視,發現内藤身上纏縛着的白色絲線早已消失不見。
之前并沒有注意到,但現在從那個所謂的狹間返回後,柳原步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足利義顯提到過的一個東西,“返魂酒”。
既有返,那對應的便有去,他們是在什麼時候被絡新婦所捕捉到的,又是為了什麼去到那個可怕的異空間?
看似毫無關聯的幾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同一場事件之中?
如果能調查清楚這幾人的生活軌迹,再找出重疊的部分,也許
想到這裡,柳原步先将雜亂的思緒清除,向一臉茫然的内藤問道:“内藤警官,你還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内藤眼神迷離,像是剛從一場永無休止的噩夢中驚醒,聽到柳原步的話後迷迷糊糊說道。
“我記得是要去接一個人,然後開車回警局。”
他忽然慌亂起來,自己可是在開車,怎麼突然睡過去了!
内藤身體猛然一顫,左腳開始瘋狂踩動刹車,但不管他怎麼使勁,預想中的停頓沒有傳來,這讓他越發焦急。
“刹車壞了?怎麼偏偏是現在!”
“内藤!”
一個聲音厲喝道。
這個聲音讓内藤想起了在警官學校上課時打盹,被院長喊醒的驚悚感,所以他立馬清醒過來,并大喊出聲:“到!”
柳原步一臉無語,就這心理素質還當警察呢?
但沒辦法,誰讓他還要從内藤這裡挖掘信息呢,所以他再次問道:“内藤警官,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内藤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終于回過神來。
他看向副駕駛的柳原步,心有餘悸地說道:“剛才我隻感覺非常地累,但接下來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柳原同學,我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柳原步點了點頭,心想果然如此,普通人從狹間離開,相應的記憶便會消失,這也就對應起了那杯返魂酒的作用。
當然這也隻是一種猜測,故而他隻是提醒道:“内藤警官你剛才把車停在了一邊,說了句五點喊醒我就睡着了。”
在他看來,任何要素的誕生都不會是孤立的,既然出現了妖怪,人類之中應該也會出現對應的“特殊人群”,否則這個世界不可能如此平靜。
所以他不打算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警方,在沒有調查清楚這個世界對所謂的妖與異人的态度前,他是絕對不會暴露自己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反正内藤身上的絲線已經沒了。
“是嗎?可能是最近通宵辦案太累了,也許我該請個假了?”
内藤沒有懷疑,晃了晃腦袋後重新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風平浪靜,再沒有出現可疑的建築和永遠走不完的土路,二十分鐘後,汽車到達了钏岸警署。
進入警署,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其中不時有刑警進出。
“你們平時也這麼忙?”柳原步打量一圈後啧啧道。
快到下班時間了,還能這麼忙,東亞三國的加班文化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最近北海道發生了多起兇殺案,也就是你報案的那一種,引起了上頭的高度重視,所以想不加班都難啊。”内藤站在大大的“钏岸警署”牌匾下感慨道。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臉陰沉的吉村。
“讓你接個人,半小時的路,接了整整兩個小時!”
吉村一腳踹在内藤的屁股上,把内藤踹了一個趔趄,後者一邊穩住身形一邊嘟囔道:“反正下午又沒事,鑒定科那邊的步驟臭長臭長。”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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