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大人去世後,族中不知道什麼原因,子弟紛紛出事,而今,李氏一族早已退出了朝堂,連一些富庶地方上的小官吏都被調去了苦寒之地,有沒熬過去的,也有自己辭官的。
父王從來沒想過要和太子掙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安守着一個閑散親王的本分,對太子的态度,也是一直要求幕僚在謀劃時以退讓為主。
可是——
皇甫昱心裡歎氣。
榮王府退不得了!
他們三兄弟在今日之前,已經細細商量多次,父王一旦回來,就要好好向他說清事實。
一個他們不争就會死的事實!
正好,今日家宴上,太子剛一臉賢德地表态要好好對待未出世的弟弟,郭美人就腹痛難忍。
“父王,你可知,那郭美人的龍胎,乃是她偷偷和一個侍衛苟合的野種?那之前失了龍胎的妃嫔,她的懷胎隻是蒙蔽皇上的假象?父王,你可還知,雖然我們臨走前,皇上已派了所有擅婦科兒科的太醫去給郭美人保胎,可最終依舊會保不住?”
皇甫明緩緩垂下了眼簾,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矜貴和威嚴,隻是,比起三個意氣風發的兒子,他的矜貴中帶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滄桑。
他微微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又恢複了一絲笑容,隻是這笑容仿佛對世事很是了然,好像他隻是懶得掌控,而非不能掌控:“昱兒,家宴上,那個被父皇三催四請才來赴宴的老道士,說的今晚東方有星辰會從空中隕落,後來,在我們中途回王府的路上,老百姓說起的城郊幾十裡外東邊一座小山突然坍塌,是不是你們的手筆?”
皇甫昱正色點頭:“父王,蘭兒之前連落兩胎、晟兒廢了右手、昕兒在刑部一直被打壓不得出頭、我去邊關酬軍差點回不來,您雖然順利回來卻損兵折将,這些,我們榮王府忍夠了!”
皇甫明視線轉向了皇甫昕和皇甫晟,見他們一臉贊同的神色,卻沒有馬上表态,他又看向皇甫昱,笑容裡帶着審視和拷問:“昱兒是想要坐上那個位置?”
然後,他又再次看向其他兩個兒子:“你們能确定扶助兄長登上高位後,不會被兄長猜忌?”
皇甫昱皺眉,他剛張開嘴,尚未說話,卻被皇甫明擡起的手打斷了:“本王,想先聽聽你兩個弟弟的意思。”
榮王聲音很淡,一聲“本王”卻氣勢十足。
他不僅有親王的威嚴,身上更是帶着一種讀書人的淡然高遠的氣質,讓人不但心生懼意,更有意思敬畏之心。
皇甫昕皺眉:“父王,寶座與兒子所言,不及刑獄和明月半分重要!”他難得被父王一激,說了一句長長的話。
皇甫明淺淡卻銳利的視線,又看向幺子皇甫晟。
皇甫晟也皺眉:“父王,兒子的手已經恢複,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不願更不屑被那把椅子困住一生!”
皇甫明微微颔首,這才把視線轉到大兒子身上。
皇甫昱這次學乖了,不等父王開口,他就不會急着說話表态。
皇甫明看着皇甫昱,緩緩露出一個略略諷刺的笑容:“那把椅子,你以為好坐?坐上去之後,你就被把椅子控制了,你的娘子不是娘子,而是家奴,你的兄弟不是兄弟,而是家臣,甚至,你的一個個子女都會明争暗鬥,不死不休。到最後,你會成為一個鐵石心腸的孤家寡人!半夜夢醒,除了一把冷冰冰的椅子,你沒有親人,沒有友人,如此,你還願意去争嗎?”
皇甫昱聽完,卻沒有急着辯解,而是站立行禮:“父王,您說的,兒子都懂。被權力操控之人,就是這個下場。兒子不敢說今後會如何,但眼下我們不争,隻能等死,此其一。蘭兒若是生了嫡長子,兒子就是效仿父王隻有母妃一人,那又如何?兒子自會有辦法處理皇祖父賞下來的人,隻要沒有其他女人和庶子庶女,我和蘭兒此生都能像您和母妃一樣恩愛。兒子也有信心,兒子的孩子能和昕兒晟兒一樣,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到老!”
皇甫明聽完,沉默良久,他臉上露出一個蒼涼又幽遠的淡笑:“昱兒,今日所言,望你一生牢記!”
*
春歸苑裡,曦玥洗漱完,散了頭發還在看書。
阿明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眼神一會看向曦玥,一會又看向一邊。
曦玥放下手裡的書,皺眉瞧她:“阿明,怎麼了?瞧你心神不甯的。”
阿明手指握成了拳,松開,然後又握緊,阿亮不在,她似乎連開口的勇氣要積攢很久。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姑娘,你、你今日和瑄郡王,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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