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吉知道嫡次子在情緒大亂之下,失去了往日的冷靜沉着。
這是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他隻能在望舒齋傳人與繡衣使者面前踏前一步大喝道:“中朝牙山之戰以後已無儒術,傳承多已斷絕,你從哪裡學來的這等唇槍舌劍的儒術,可知這是律法所不能容的大罪?”
單氏為八品下等鄉族,在國君沒有擢升單氏的門楣等級前,縱使單氏族人撿到其他的神功訣要,也不可私下修煉超出八品功法的範疇。
違者斬無赦。
“兒自然知道這是連累家族的大罪,但是方才若無我們二人悍然出手,這老奴的孽子在這毀壞的書房中已不知殺了多少族人。”
單琨避而不答如何學來的問題,沉面指向在殷水流腳邊匍匐在地的烏承。
往日裡威風凜凜的尾丘假鄉宰,此刻形象全無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我兒隻是病了,并非是他要胡亂害人,他隻是病了,我把他從蔔裡接來鎖在地窖中,他怎會出來害人。”
單吉此刻不便當着鏡水月的面将這老奴活活打死。
隻能惡狠狠的拿眼瞪去一眼。
“天下五百年間,若将儒道成聖的才氣分作十鬥,搬公先占得八鬥,運公又後占去八鬥,後世的儒門學子,還未開始修行,便已經分别欠了搬、運二公各三鬥。”
鏡水月擡眸望着漸漸将月明遮住的霧氣。
憐惜的歎息一聲。
她這番話引用的是晉王室南下前,最後一位寒門執政梅抄之點評儒門衰敗的原話。
搬公即是陳搬之,運公為吳運之,在儒門執政晉室的鼎盛時期,各領風騷數十年,皆為儒門曆史上聲名赫赫的領袖人物。
梅抄之的這句點評,看似在贊譽搬、運兩公。
細思其中,卻是刻薄之極的批判,隻差沒有當場道出儒門的衰敗,實乃搬、運兩公竊取五百年儒門運道所緻。
時人不解問其故,梅抄之以無法釋懷的語氣回曰。
“因為我是梅抄之!”
這個典故并非所有人都知道,譬如當下的單氏衆人,便隻當是鏡水月在抒發己見。
“鏡仙子要待我們如何?”
被直指儒門問題的單琨陰沉着臉問道。
鏡水月搖頭說道:“水月當不得仙子之稱,也無緝拿地方不法的權責,至于窦右曹要做什麼決斷,須得你們問他了。”
頓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往窦弼這個右曹繡衣使者身上。
窦弼滿面肅穆地直視着一言不合,就會和他大打出手的單琨兩人說道:“待擊退邪敵,兩位可以踩着某家的屍體走出大門。”
這是一個秉持着正義與光明的繡衣使者誓死捍衛晉律的發言。
單飛怡然不懼的冷笑道:“不若現在就與窦右曹比較一場。”
單吉急忙呵斥道:“大膽!”
說完才想起來這個将要掄起金瓜錘的庶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呼來喝去的妾生子,而是能引發電閃雷鳴的天降猛人。
對方倘若想要行孝,頃刻間就能讓他這個老父親魂飛煙滅。
隻得讪讪的放緩口氣,降低姿态道:“現在大敵當前,正需要我們與窦右曹齊心協力擊退邪祟,其他事情待稍後再好好商議。”
他說話間,拿着眼向着二個再難掌控的兒子猛眨眼示意。
又不是如單删那般妖化以後喪失理智的人。
隻是忍不住偷學在機緣巧合下得來的神功法門罷了,真正論起來,在當下算不得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世上為晉王室所不能容的邪魔外道那般多,也不見繡衣台能夠一一剿滅了,反而讓那些潛伏在暗中的江湖勢力越發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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