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街,榕樹墳前。
江塵對着常家二老的無碑墓行了個禮,先後斬殺高賀以及高老太爺,也算是替二老報了仇。
“祁大人!”
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喚。
“萬雄!你居然沒事?”
來人正是錢萬雄,江塵看見他露出難得的笑容。
可錢萬雄的臉上卻沒有往日的輕松,而是表情凝重的開口。
“衙門裡的人說你殺了高衙司?”
江塵坦然道:“他既然敢設計伏殺我,我就不可能留他活口。”
錢萬雄皺皺眉,他自然不是替高賀惋惜。
隻是想到為了這麼一個惡人毀了祁大人的前程着實可惜,可心裡也因此更加佩服祁狼的勇氣。
“怎麼?你要抓我?”
望着萬雄凝重的表情,江塵疑惑道。
聞言,錢萬雄搖了搖頭,看向常家二老的墳墓。
“二老聽說了嗎?高衙司被祁大人掌斃了,隻可惜在下沒有看到祁大人,不然錢某定會代替安慶街的百姓衙役對他說聲謝謝。”
簡單的一句話,交代了錢萬雄的立場。
高賀本就死有餘辜,更不用說殺他之人還是對錢萬雄多有幫助的江塵。
不論自己抓不抓得住祁大人,他也絕不可能為了高賀動手。
江塵見狀手腕輕輕一甩。
嗖——
破空聲傳來,錢萬雄不疑有他伸手接住,打開一看竟然是張百兩銀票。
“給兩個老人修個墓碑吧!如今既然高賀和高老太爺都死了,那就不用擔心被人毀墓了。”
稍稍愣神,錢萬雄擡頭看去哪裡還有祁狼的身影。
……
半個時辰後,無虞坊街頭。
江塵早已化作了老妖婆的模樣,佝偻着身體穿過人群。
“聽說了嗎?隔壁安慶街的衙司被内城司的巡護給活活打死了。”
“一個衙司被人活活打死?你小子怕不是訛傳哦。”
“什麼訛傳,你沒看街上的衙役都不見了嗎,聽說全都借調到安慶街去搜查了。”
“巡護殺死衙司,真是聞所未聞啊!”
“……”
步履輕踏,身後的聊天聲也越來越輕,而江塵也來到了江家後院之前。
笃笃——
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江塵敲開了後院的木門。
“阿婆!”
緊接着,三兩個丫鬟就跪成一片,江塵此時救母心切根本沒有心思理睬她們。
“嗯。”
冷應一聲後,就朝着自己的獨院走去。
直到江塵身影消失,丫鬟們才後怕的吐了口濁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阿婆選中進入那個獨院之中。
多的不說光是這三年,凡是進入那個獨院的丫鬟和下人沒有一個活着出來的。
沒有一個。
吱——
推開房門,一陣潮濕腐爛的氣息襲來,江塵不喜的皺皺眉。
朝着屋内看去,木柱依立。
半個月前自己剛出生時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隻是娘親的骸骨早已不在原處,獨留幾個深嵌的凹坑,還能證明當時娘親所受之苦。
江塵努力的平複着情緒,可胸腔處洶湧的感情,就如同洪水那般席卷着他的心緒。
走到老妖婆的床榻前,江塵伏下身子朝着床底看去。
果然如老妖婆所說,有一口紅布封着的黑壇被藏在其中。
江塵雙手拿出,隻見壇身上按着一個紅色血印,壇口紅布上更是寫着一個大大的‘封’字。
“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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