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嬴岐的态度,讓他不得不重新估量燕靖予的實力。
老皇帝掃過他們三人,将更大的憤怒投向雍王,在他心裡,雍王應該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了。
“皇上。”雍王這才說話:“錯了就是錯了,認錯理所當然,與人相交最怕欺騙,朝廷怎麼能欺騙自己的百姓?”
太子看了他一眼,眉頭緊皺:“若将此事鬧大,豈非讓百姓懷疑朝廷漏洞百出?如此,天下豈能安甯?”
“難道如今的朝廷還沒有漏洞百出嗎?”
燕靖予直接反問,完全不怕得罪在座的大臣:“臣請皇上,按律處置。”
他攬袍跪下,沈畢也跟着跪下,目光迥然,堅定的看着老皇帝。
“皇上。”嬴岐微微作揖:“民心不可失。”
他都和自己唱反調,老皇帝越發盛怒,丢下一衆大臣當場離朝,所有人驚慌之後選擇離開。
當大殿沒有第三人了,太子才走到他面前,問:“你真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事實真相都有,瞞得了幾時?現在掩蓋這些問題,遲早有一天,會被這些問題反噬,那些想造反的人會把這些事當做利劍,不能取信于民,屆時誰為朝廷賣命?”
燕靖予看着他:“太子殿下真的不知道嗎?”
太子被問住了,微微愣怔後才搖頭:“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不能亂。”
“那難道等溪流彙成江海,成不可阻擋之勢的時候就可以?”
他異常堅定:“朝廷的威信就是被這樣漸漸消耗掉的,苟延殘喘的和平分文不值。”
他的銳利激進,太子完全無法理解,最後隻能憤然而走。
直到夜裡,大殿裡也隻有燕靖予一人,殿外有巡邏的禁軍和值夜的太監。
但房梁上的異動他們絲毫沒有察覺,燕靖予卻聽了個清清楚楚,他知道是誰來了,這種地方,也隻有嬴黎可以做到悄聲無息不被人發現。
嬴黎趴在房梁上靜悄悄的看着他,他要跪在這裡,那她就陪着。
禦書房的燭光也亮了一夜,燕靖予的堅持讓老皇帝動怒,嬴岐與雍王的站隊更讓他頭疼,他怎麼會不知道放過趙志雄會失信于民,可他年紀大了,實在不願意在自己在位期間鬧出大亂子。
大周不能在他手上生亂亡國。
一夜僵持,次日百官上朝,燕靖予依舊跪在原地,嬴黎也在房梁上待了一晚上,大臣們進殿,他依舊一動不動。
但老皇帝卻宣布免朝,似乎僅僅是為了不見燕靖予,希望他知難而退。
燕靖予鐵了心要弄死趙志雄,鐵了心要殺人立威,趙家上下早已經哭聲不絕,心裡無不祈求着自家能像安國公府那樣,由趙志雄一人領罪,保住其他人的性命。
漢王府裡,側妃趙氏帶着自己的兒女跪在漢王書房外哭求漢王救一救自己娘家,漢王妃也站在書房外面,焦急的瞧一瞧書房裡的沉默的漢王,再瞧一瞧哭的撕心裂肺的側妃。
她知道此事嚴重,趙志雄定然是活不了的,漢王至今都不開口求情,必定也有因由,她不願意擾亂漢王的判斷。
燕靖予在大殿跪了三天,老皇帝将他傳旨到禦書房,威嚴的帝王冷漠的不近人情。
即便面對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在政見不同時,他依舊會摒棄所有的親情。
“如此激進,朕如何放心将江山交給你?”
這是老皇帝第一次親口承認自己對繼承者的選擇,也是第一次如此憤怒的質問自己寄予厚望的孫子。
燕靖予跪的筆直,回答亦是铿锵有力:“此舉并非激進,而是忍痛挖瘡,既然注定會亂,何不早早取信于民,休整内政,如此方可應對亂象,容忍寬縱,由着官場腐爛,屆時大亂一起,無一可用之人才是真正的危局。”
“休整内政,談何容易,不是殺一個趙志雄就可以辦到的。”
老皇帝帶着他的威嚴,仿佛一座俯視人間的神像:“若是全都按照你所說的的按律處置,那太子一黨豈非要連根拔除?烨王一黨豈非要趕盡殺絕?
官場之上,利益交錯,你今日動了趙志雄,明日就得動其他人,将這些人趕盡殺絕,朝廷便形同虛設。難不成,要斬斷皇室與大臣之間所有的聯系?”
老皇帝對這些腌臜事心中有數,他知道,卻放縱。
燕靖予越發覺得惡心憤怒:“江山起于百姓,不是他們,君王當以天下為重,而不是以臣子為重,臣子拿俸辦事,失職問責,理所當然。”
“一派胡言!”老皇帝暴怒,将禦書房外的人都吓得一激靈。
燕靖予心頭也為之一振,但他并沒有害怕,反倒越發堅持:“請皇上按律問罪趙志雄。”
他還在堅持,禦書房裡一片寂靜,殿外的人屏氣凝神,即便是胖太監也不敢出聲,壓抑的氣氛從殿内蔓延到了殿外,甚至往更遠的地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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