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金枝玉葉,要本王來送?”衛珩冷哼一聲,“大理寺還有公差讓你做,你若是不想上車,就走着過來吧。”
說罷撂了車簾,命車夫駕車便走。
從京兆府走去大理寺可不是一小段路,阮秋色忙了一天,哪有多餘的力氣耗在路上,趕緊幾步追上馬車:“王爺等等我,捎我一程啊!”
衛珩在車裡好整以暇地摘下面具,聽着窗外阮秋色着急的呼聲,嘴角忍不住揚起了幾分。
馬車轉了個彎,眼看就要出了府衙的邊門,阮秋色心一橫,扒住車架縱身一躍,擠過車夫就往車簾裡鑽。她身手一向利落,眨眼的工夫已經鑽了進去,車夫被她一驚,執馬缰的手猛地一緊。
阮秋色鑽進車廂,剛要站穩,馬車驟然停了一停,她去勢止不住,直直向前撲了過去。
衛珩的笑意還來不及收,就僵在了嘴角。
他眼見着少女突然鑽進馬車,臉上還挂着得意的神色,緊接着那滿臉的沾沾自喜就變成了驚恐,在他面前突然放大了幾倍,連着一副溫溫軟軟的身子撞進了他懷裡。
少女身上有淡淡的皂香味,和着她溫暖的氣息鑽進了他的鼻尖。他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手心裡滿是柔軟的觸感。
這香氣,溫度,觸感,還有近在咫尺的女子的面容,對衛珩來說太過陌生,以至于他一向清明的神思就這樣中斷了片刻。
阮秋色抓着他前襟的衣料,感覺自己的小心髒要爆炸了。
第一次在這樣近的距離看見美人的臉,他訝然微張的唇離她眉心不過三寸,似四月裡的櫻花般粉潤。
事出突然,他眼底還殘存了一點笑意,又加上九分慌亂,在這張美得讓人無法自持的臉上,拼湊成了十二分的生動。
阮秋色感到一陣麻麻的癢,先是從胸口狂跳的心髒擴散到四肢百骸,接着湧向頭頂,讓她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馬車忽然一顫,打破了二人之間近乎靜止的空氣。原來是車夫回過神來,見車内沒有新的指令,又複前行。
衛珩眼中的怔愣轉瞬即逝,他抓住阮秋色胳膊的手瞬間有了動作,毫不猶豫地——把她推了出去。
他這一推沒收着力氣,阮秋色毫無防備地跌向一旁,右臂重重撞上窗邊的小幾,痛得“嘶”了口氣,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你幹嘛呀!”她用左手揉着被撞疼的胳膊,滿心的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犯得着這樣推我嘛……”
衛珩像是才回過神,避開她的目光,望向另一邊窗戶,臉色繃得很緊:“本王最讨厭别人碰我。你再這般莽撞,當心自己的爪子。”
阮秋色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一手揉着胳膊,一邊憤憤地靠着車窗坐下。過了一會兒還覺得心裡憋悶,臉上也燙的很,索性打開車窗吹一吹冷風。
冬夜的風冰冷刺骨,撲得阮秋色一個激靈,腦海裡沸騰的怒火褪了幾分。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個問題。
一個從審案之時就讓她覺得奇怪的問題。
“等等,能教辛槐僞飾殺人現場的,除了吊死鬼本人,還有目擊的百姓和參與辦案的官員,那吳維可不就是辦案官員?你怎麼能斷定他就是那‘吊死鬼’?”
“他不是。”衛珩阖目淡聲道,“隻不過本王需要他是,而已。”
第13章鬧别扭“我看錯了人,你真叫人失望!……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阮秋色眼瞳猛然放大,難以置信地盯着閉目養神的衛珩,“你明知那吳維不是‘吊死鬼’,還判了他明日午門斬首示衆?”
她想起方才庭審時,衛珩迫使吳維認罪時眼中的狠厲之色,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爬上了脊梁:“這是為什麼啊?”
衛珩臉上仍帶着方才的冷色,他擡眼直視阮秋色大睜的眸子,雙目平靜無波:“本王做決定,要向你一一解釋?”
若是平時,他話說得這樣冷硬,阮秋色未必敢接。但此刻她心中的震驚壓倒了一切,反而将聲調拔高了幾度,在冷風中顯得尤為尖銳:“就為了……趕在皇上的十日之期前結案?”
他不是鐵面閻王嗎?執掌刑律,鐵面無私。天下沒有難得住他的案子,罪徒畏之懼之,百姓服之敬之。
阮秋色從前不認得他,隻知道有個頂厲害的大理寺卿坐鎮京中,縱然像“吊死鬼”那樣的傳言在京中沸沸揚揚,她也敢一個人走夜路。
後來她認識了這位閻王,發現他脾氣雖差,嘴也毒得很,可心裡對他卻有着沒來由的信任,就算讓她頻繁出入兇案現場,夜裡卻也能安然入睡。
可這位全天下最公道最正義的存在,卻對人命輕描淡寫,隻當做自己應付差事的犧牲。叫她如何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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