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動了動因為僵持着身子而渾身發酸的身子,擡起手不住的揉着脖子的後頸,真是連日來都沒有好好安心睡一個覺了。
彩珠亦坐在車内打瞌睡,聽到沈芝醒後發出的些微響動,緩緩睜開了眸子。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對沈芝呢喃道:“姑娘,您醒了?”
沈芝點點頭,沖她淺淺一笑,頰邊梨渦微露:“彩珠,你不必管我的,繼續睡便是了。”
車内的光線是透過黃色幔布射進來的,故而昏黃一片,彩珠看着她一張沉睡後如出水芙蓉般初綻的臉龐,蒙着一層昏黃的暖光,眼睛受到了洗滌,心頭都瞬間清醒了不少。
“姑娘,我不想睡了。”彩珠坐直了身子,從身後拿出水袋地給她,道:“姑娘,這兒日頭大,燥的很,您多喝點水吧。”
這邊陲沙地确實幹燥的很,跟長安的水土豐潤沒得比,前幾日沈芝不适應的時候,身上還幹癢起來,洗了澡塗了當地大夫開的保濕膏才好。
沈芝接過水袋喝了好幾口,頓覺神清氣爽了不少,她将水袋遞回給彩珠,善意道:“彩珠,你也多喝點。”
彩珠接過去喝了幾口,沈芝問道:“彩珠,咱們走到哪裡了?”
彩珠略略思索一瞬道:“前幾日,宣撫大人說咱們已經快到雍州的地界了,具體是哪兒,我卻不知了。”
說完,她眸中靈光一動道:“姑娘,你且等着。”說罷,便鑽出了馬車。
沒一會兒,彩珠便将那朝廷派遣一路跟随他們去雍州的宣撫大人喊了來,彼時,沈芝隻聽到車簾外傳來一聲儒雅的嗓音。
“雍王妃,微臣有禮了。”
沈芝撩開錦簾,露出一張芙蓉面,笑着看向外頭騎着馬的年輕男子,白澈。
人如其名,白澈是個幹淨斯文的男子,江南人士,這一路上,彩珠一旦遇上什麼不知道的事,都會将白澈叫來詢問,因為白澈幾乎什麼都知道,他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更難得的事,他曾是前年江南會試的會元,被皇帝破格擢選他入了禮部,年紀輕輕就讓他當了禮部侍郎。
此番派他跟着去雍州送親,實為使者出使宣慰,好讓朝廷得到陸遠峥甘心永遠臣服朝廷,偏安一隅的表态。
陸遠峥手握邊陲半數兵馬,一直是如今君主李羽日夜不得安生的最大忌憚。
可他如今羽翼未豐,沒有可以掃除陸遠峥的把握,所以才對雍州采取求和□□的方略,此番嫁重臣嫡女過去,便也是為的這個目的。
李羽并非什麼良善之輩,若非羽翼未豐,恐怕陸遠峥這個雍州王,早已被他用穩固君權的借口,拿來第一個開刀了。
沈芝收斂了思緒,詢問道:“白大人,你可知我們現在地處何方?還有多久能到達雍州啊?”
白澈被沈芝眼中的華彩照得微微一愣,旋即轉頭環顧了一圈四野的環境,思忖着道:“此地有座環形山,臣在圖海地志上見過,這裡是茶塔可盆地一帶,臣方才粗略地算了算,若是走的快些,或許五六天,就能到雍州城了。”
終于快到了,沈芝對白澈到了聲謝,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禁暗暗佩服起眼前白澈的心算之快。
不過,她瞧着此地黃沙漫漫,前後不着村落,倒是莫名有些心有不安起來,她探出腦袋前後望了望,入目處盡是日耀沙山,刺目的光點在她眼前跳躍着,讓沈芝不由地皺起了眉頭,想到了邊陲一帶最為猖獗的沙匪。
白澈看出了她的擔心,解釋道:“王妃不必憂慮,最危險的一段已經過去了,再過一段,就會有雍州城的兵馬來接應我們了。”
“我知道了,謝謝白大人。”沈芝這才稍稍放心,笑着向他道了一聲謝後,便放下了簾帳。
馬車依舊在平穩的行進,可坐在車廂内沈芝卻不知怎麼的,左眼皮跳得厲害。
突然間,一陣響徹天際的呼喊聲和腳步聲從四野席卷而來,瞬間侵入耳膜。
緊接着,是外頭兵荒馬亂的呐喊聲:“不好,有沙匪!”
“沙匪來了!沙匪來了!”
沈芝心頭大動,立刻擡簾而望,一時心驚膽顫,林立的山石後面沖出來的無數裹着頭巾,手持彎刀的沙匪,朝她們奔襲砍殺過來。
遠處的黃沙鋪就的地平面就像一條黑線,而在那黑線後是烏泱泱湧動的人頭,正一個個越過黑線朝他們蜂擁而來,進行殺戮和洗劫。
一瞬間,雙方便交戰上了,厮殺聲此起彼伏,兵戈铿锵聲嘩然作響,整個場地瞬間變成了一片血雨腥風的殺戮場。
“保護王妃!”
隻聽一聲高喝,白澈已然策馬趕到她們的馬車外,他勒馬四望,調轉馬頭擋在她前面,“噌”的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高聲喊道:“都随我一同保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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