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走進衛生間,唐伯誠拿毛巾洗了臉,對着鏡子左照又照,生怕留下印痕。林芸擦去了唇膏,問丈夫說:“這樣可以了嗎?”唐伯誠點頭說:“可以了。”然後關照她說:“今天要莊重些,給客人留個好印象。”林芸說:“你放心吧,我的社交禮儀絕對不差。”她替丈夫整了整領帶,說道:“現在我們下樓去吧。”
夫妻倆下樓後,林芸又一樣樣仔細檢查,看見花瓶中的鮮花,經過張嬸的精心整理後,倒不覺得蔫萎。又見餐桌的桌布已換了新的,桌上已擺放好三套西餐的餐具,并且擺了一瓶香槟,還有一瓶葡萄酒。從客廳到餐廳,樣樣布置齊整,她感到基本滿意,沒有什麼可挑剔的。
唐伯誠站在門廊下,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擡腕看一下手表,快到十點鐘了。林芸來到他的身邊,問他說:“要不要到大門口去等?”他回答說:“這倒不必,還是在這裡等吧。”夫妻倆在說話時,望見一輛出租車駛來,林芸問:“這輛車是嗎?”唐伯誠說:“應該是的。”說着走下台階,同林芸一起迎上去。
出租車在他倆跟前停了下來,林芸上前去開車門。李瑞英從車上下來,身上背着一隻包,一手捧一束鮮花,一手拎一盒蛋糕,下車後立刻向林芸道謝,然後招呼說:“伯誠,我來打擾你們了。”唐伯誠接過她手裡的蛋糕盒,說道:“為什麼還要帶東西呢?兩手滿滿的,多不方便?”邊說邊領她走進别墅。
三個人進了客廳後,唐伯誠向李瑞英介紹說:“這是我的妻子,名字叫林芸。”李瑞英笑着說:“唐太太好。”然後送上手裡的鮮花。林芸接過鮮花,笑着說:“李姐好,您太客氣了。”然後說:“請沙發上坐吧,您喝茶呢?還是喝咖啡?”
李瑞英坐了下來,笑着說:“不用客氣,我們随便點好了。”唐伯誠也坐了下來,對林芸說:“那你泡茶吧。”林芸說:“好啊,大偉送來的龍井茶,正好嘗嘗。”說着轉身去泡茶。
李瑞英打量一眼客廳,笑着對唐伯誠說:“伯誠啊,你太幸福了,我好像走進了一座宮殿,真為你感到高興。”唐伯誠說:“這房子是在98年買的,我覺得過于奢侈,不應該住這麼大的房子。”林芸端茶上來,笑着對李瑞英說:“李姐,請喝茶。”李瑞英忙說:“謝謝唐太太,你也坐下吧。”林芸于是在丈夫身邊坐下來,然後悄悄打量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客人。
李瑞英身穿淺灰色的薄呢西裝,隻見她略施淡妝,談吐非常從容,顯示出知識女性的溫文爾雅。又見她脖子上戴一串珍珠項鍊,手上戴一枚鑲碎鑽的白金戒指,與一頭銀發搭配,簡約而不失莊重。林芸覺得自己身上的搭配,與李瑞英相比較的話,未免有些相形見绌。幸好剛才在丈夫的提醒下,擦掉了嘴唇上的口紅,要不然的話,又是一大敗筆。
李瑞英在與唐伯誠交談時,發現林芸注視着自己,于是笑着說:“唐太太,你可能已經知道,我和伯誠是小學、中學的同學,後來又成了鄰居。”林芸笑着說:“老唐對我說過這些。”李瑞英又說:“那時我們住的是老式民房,隔開一條幾米寬的馬路,兩家窗戶對着窗戶,站在窗前就能打招呼。”
唐伯誠接着說:“當時這樣的居住條件,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那時許多老百姓住在棚戶區裡,上海的人均居住面積,隻有四平方米。”李瑞英感歎說:“現在的變化真是翻天覆地,那時我們想都不敢想啊。”接着對林芸說:“這個客廳就像一座小劇場,真是太漂亮了。”林芸笑着問:“李姐,要不要陪您上樓去看看?”李瑞英高興地說:“好啊,讓我去參觀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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