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他的眼中飽含淚水,将落未落。
然而,城樓下的林破南卻看不清蕭令安臉上這些細微的表情。
她的眼中飽含愧疚,看着蕭令安一言不發。
蕭令安心中百感交集。
他平複心情,看着林破南,朗聲開口:“開城門,迎南陵辰王妃入城相談。”
李崖聽了,臉色為難道:“王爺,如此不妥。說不定……”。
說着,李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說不定城樓下的女子隻是南陵的障眼法,特意找個與林将軍長得一樣的女子,來擾亂王爺心神。要是孫哲趁機殺進城怎麼辦?”
李崖說這話時,明顯底氣不足,因為馬上的女子實在與已經死了三年的林破南太像了。
“開城門。”蕭令安的語氣不容置否,她騎的馬就是飛燕,馬上的女子除了她還能是誰?
三年來,她的容貌身影無數次出現在他夢中。
多少次午夜夢回時,他從噩夢中驚醒,夢見她被火雷炸得粉身碎骨,死無全屍。
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李崖知道再勸無果,匆匆下了城樓命人去開城門。
林破南戴好兜帽,拉起缰繩往前走。
陸垚和一衆王府親衛跟上。
林破南回頭看着陸垚道:“陸垚,你們随孫将軍回營地等,不必跟着,我一人進城便可。”
“可是……”陸垚臉色擔憂,欲言又止。
“不必擔心。”林破南道:“我會将你們王爺平安帶回來。”
說罷,林破南夾緊馬肚,快速跑向城門。
城門大開,李崖親自迎林破南進城,“辰王妃,有請。”
這時,蕭令安從城樓上下來,雙眼飽含淚水,看着臉色平靜的林破南。
蕭令安完全不在意周遭的一切,一個箭步上前,将林破南緊緊擁入懷中。
此刻,他眼中蓄滿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往下落。
他聲音低啞道:“玉郎,你還活着,你還活着……”。
蕭令安重複着低喃這句話。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感到不真實,他緊緊的抱住林破南,害怕這一切隻是虛幻的泡影。
像無數次夢中那樣,他一醒來,她就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有千言萬語、諸多疑惑要問她,卻不知從何說起。
蕭令安的悲傷牽動了林破南的心。
她的眼睛微微泛酸,心頭像被一塊石頭堵住。
她有很多話想和蕭令安說,卻不知說什麼。
城門附近的士兵和百姓紛紛好奇的看着相擁的兩人。
李崖站在一旁看着,心中百感交集。
空中下起綿綿細雨。
李崖見狀,提醒道:“王爺,下雨了,先回州府吧。”
蕭令安回過神,平複下心情,一句話沒說直接将林破南抱上馬,他坐在她身後。
兩人共乘一騎,直奔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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