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溫和地笑笑,往碗裡的面粉上灑了些水,用筷子攪拌成絮絮的面疙瘩,等着竈上的水開,“兩位嫂子客氣了,雖是我們租的你家的船,但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豈有發生意外坐視不理的。大家平平和和地一起對付過難關,總比袖手旁觀還耽誤行程的好,嫂子們就别跟我客氣了。”
船家妯娌見她如此好說話,心中越發不好意思了,看她做菜的手法麻利,想必隔壁屋那些貴人也是吃慣了她做的菜,不然也不會中途另辟小廚房了,當下也不再插手,隻在旁邊幫忙添些柴火打打水什麼的。
在家的時候,琴濯常用魚湯做疙瘩湯,為的也是滋補養身,不過這裡條件有限,大清早的可沒處弄魚去,便隻用清水和湯了。
面疙瘩下到水裡,會煮得微微粘稠,便不需要另外勾芡,再将雞蛋液淋進去,跟面疙瘩刷到一起,湯底便增了幾分色。
這時節也沒有别的菜蔬可用,琴濯嫌白菜破壞疙瘩湯的粘稠,便切了些幹香菇進去,等快出鍋的時候滴上幾滴醬油,湯色微暗看着更有食欲。
琴濯又用剩的面粉和了和,簡單做了些烙餅,先裝了些放到竹籃裡蓋好,“嫂子不妨先送去給兩位大哥,隔壁才剛起,還需等些時候。”
船家妯娌感激地點點頭,忙收拾竹籃去給自家男人送飯了。
薛岑過來時,琴濯已經烙好了滿滿一碟餅子,正放在冒着熱氣的鍋蓋上,以防冷了。
“如何起這麼早一個人忙活?”
琴濯盡量不去接觸薛岑的眼神,把盛了疙瘩湯的湯盆放到桌上,轉而又去拿碗,“這沒什麼,我在家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起,之微要早起上朝,我都會起早些給她做好朝食。”
果不其然,薛岑一聽她提到孟之微,就好像被封印了似的,瞅着面前的疙瘩湯半晌沒言語。
“我去叫楊大人他們,吃完飯也好去看看船家的船要怎麼修。”琴濯硬着頭皮從薛岑面前繞開,出了廚房被外面的冷氣一撲面,才覺得精神一松。
楊大人循着廚房的熱氣兒竄過來,把門簾遮得嚴嚴實實的,還忍不住打哆嗦,“這天兒可太冷了,估計不等到京城就要下雪了,這船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修好。”
這意外是薛岑也沒料想到的,他出門在外一向随性慣了,當時船不好租是一回事,他原是不想太過招搖驚動其他人,再者也免得人多擾他清淨,不想意外一茬接一茬,倒是累及琴濯也不得不在此處挨凍受苦的,這跟他悠哉獨處的初衷實在差得有些遠。
向來思慮周全的薛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設想中也有了預料不及的意外,讓他倍感懊惱。
即便是素淡的面疙瘩湯,衆人也都喝得幹幹淨淨,連個面疙瘩都沒剩下。
有了熱乎乎的疙瘩湯墊底,再到外面冷風便好似不像先前那麼割人了。楊大人給自己脖子上圍了個毛領子,跟着他們一道去河岸看船。
昨夜天黑衆人也都沒有查看仔細,薛岑去看了看擱淺在岸邊的船隻,才發現是船側外闆豁了個口,應該是撞到了什麼地方,這船本來已有些年頭,是經不得大磕碰的。
這麼大的口子隻用木闆釘上必然不頂事,還需得用鐵皮包一層,周邊還要封密實了,不然進水還是白搭。
眼下材料都不齊全,還得騰出時間來去買,路上大大小小停留已經比他們原本預計的時間多了幾天不止,年關前薛岑也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務,倒是再耽擱不得了。
薛岑結了銀子,打算另尋方法,船上原本的物資也不好帶,便都留下了。
船家見狀,也十分歉疚,定要退給他們一半銀子。
“你們辛苦一趟,船出了意外也不是你們能料到的,這工錢還是要照舊給你們。”薛岑把銀子遞出去就沒打算收回來,“我們還有急事回京,這裡便不多耽擱了,這些銀子你們就拿着把船好好修繕好再上路不遲。”
“我們都沒能送公子跟夫人到京城,還分文不少地收了工錢,這真是……”
“行啦,寒天臘月的你們也不容易,就不必推來謝去的了。”在外面站了這會兒,楊大人又覺得腳底闆開始發涼了,幹脆發了話,摁着船家的手收了銀子。
琴濯感受着外面的寒風,也覺得後脊背上一陣陣竄涼氣,等他們說完了話,往回走的時候就跑到了頭一個。
今天早起的時候她就覺得不舒服,以為吃點熱乎的也就沒事了,這一趟出去倒是變本加厲了。她也沒心思再去詢問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左右身邊一個皇帝一個尚書的,自己跟着也不會落了後,匆匆忙忙到廚房就着竈上的餘火熱了水裝了個湯婆子,就回屋卧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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