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神色憂愁地傾聽着瑟莉的話語,她身後的門就被推了開來。
看到了走進來身影的瞬間,少年眼裡爆發出了驚醒的神色:
“師父!”
馬恩走到了瑟莉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瑟莉見此也主動站了起來,去到了距離他們有段距離的門口處站着,遠遠地看着他們兩個。
“你感覺怎麼樣?”馬恩關切地問道。
聽到這話的申天逸神色中的驚喜也迅速消散了,眉目間重新布滿了澹澹的憂愁和悲傷,能夠看出他依然還沒有走出剛剛的這件事情。
“他是我的爺爺,對吧?”少年強迫自己問道。
馬恩微微點了點頭:
“沒錯,或者說你的爺爺是由他部分意識和人格構成的,根據我們密盟成員的專業判斷來看,他從始至終都不是個完整的人類。
“他是那位神祇依然對你保持着愛的一張面目。”
少年悲痛的低下了頭顱,聲音中壓抑着哭腔:
“嗯,我知道……”
他是在為自己逝去的至親哀恸。
馬恩也微微地低下了頭,保持着平靜的沉默,沒有試圖說出任何蒼白且沒有用處的安慰,讓少年獨自地承受這個十分痛苦的事實。
低着腦袋的少年擡起了手臂擦了擦緊閉着的雙眼,接着嘗試着重新擡頭并且睜開雙眼看向馬恩,艱難地露出一個悲痛的微笑:
“所以爺爺根本沒有活過是嗎?”
站在門口處的瑟莉開口道:
“這取決于你定義活着的看法,如果要問的我,我覺得他肯定是活着,隻不過他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對自己心智的自由,我也願意相信他對你的愛是真的。
“但遺憾的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自己熟悉的那個爺爺了,你恐怕隻能見到身上有他殘留痕迹的那位冷酷神祇。”
在傾聽這段話的時候少年也重新努力打起了精神,臉上的笑容現在看起來已經很自然了,隻有他的雙眼裡還彌漫着揮之不去的悲傷。
他也開口說道:
“我聽到了他說的話,我能感覺到他就是我曾經的爺爺,但是他的心卻異乎尋常的冰冷,就好像爺爺的靈魂經曆過無數年折磨和摧殘以後的樣子。”
馬恩說道:
“他是如今南部諸神的領袖塞拉恩,太陽之神,而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你很久以前曾經是他的孩子,雖然我現在還不是特别理解這種父子在神祇間到底意味着什麼,但我們已經确定了你就是曾經被他殺死過的光明神的轉世。
“你自己要注意到這件事情嗎?”
其實馬恩特别在意一件事情,那就是“光明神的轉世”到底意味着什麼,看起來少年應該不具備任何過去的記憶,但也沒有任何異常力量。
那所謂轉世到底将光明神的什麼東西流傳到了這裡,假如說是靈魂本身,那他的靈魂肯定有些和正常人類不同的異常特性才對,但收容間什麼都沒查出來。
就好像光明神轉世隻是個單純的身份和标簽,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少年也陷入了沉思:
“其實我很久前就意識到了自己有些不同,但是我并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因為某些超自然的原因,我以前還覺得自己是天性如此、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而是總是會莫名其妙地覺得其他人的做法有些問題,甚至對于爺爺的教導有的時候我也沒沒來由的覺得不對,我總覺得世界上到處特别奇怪的家夥,做着我沒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說有的人會特地地做些害人利己的事情,甚至有的人還會做些害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根本想不明白他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但後來我也漸漸地明白了,其實要把什麼事情都要做對并不簡單,有問題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感覺他們特别奇怪的我。
“這麼說的話,也許我會這麼看待他們是因為我是光明神的轉世吧。”
馬恩看着他微微點了點頭,這些倒是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光明神的轉世到底帶着什麼來到了這時代,不過他還期待少年身上有更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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