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頭觀察了了許久,張亮向不遠處山溝裡的那座被迫停工煤礦走去,根據地表的岩層結構大體能看出這是一座背斜山,隧道與煤礦恰巧都在背斜左翼的側邊附近,兩地距離不遠,山勢岩層一體,因年代久遠,地表附近的岩層風化脫落嚴重,形成厚厚的岩土層,也就是土壤與岩層伴生的松散地層。
煤礦停工許久,已經沒有人守護,礦場周圍荒草遍地,雖然已到秋末冬初,但這裡是熱帶氣候,仍然是草長莺飛。
一些大型工程器械,短時無法運走,隻能露天堆放在礦洞口不遠處的空地上,有些已經出現鏽迹,購置這些龐大的設備,可以預測老二的前期投資比較大,損失比較慘重。
張亮來到礦洞口,裡面早已停電,黑魆魆的洞口傳出冷嗖嗖的涼風。洞口的防護牆還算堅固,一條鐵軌通向深處,這是曾經出渣的通道,将來的煤也從這裡運出。
藝高人膽大,張亮孤身一人從洞口深入,在這無光的煤洞裡,他也能與外界一樣看得清晰無比。随着不斷的深入,用定位儀判斷礦洞的走向,估算它離隧道口最近的地段在哪裡。張亮微微感到空氣中有一種異樣的氣體存在,他的感覺極其敏銳,仔細判斷後,他認為這一定是從煤層所在的岩縫裡逸出的甲烷、二氧化碳和氮等組成的混合氣體,俗稱瓦斯。這種氣體無色無味,但濃度到達一定程度,遇火會發生強烈爆炸。
因為煤礦被廢棄,原有的通風口估計塌陷,因此有瓦斯積聚,越往深處走,瓦斯濃度越大。待張亮找到離隧道的直線距離最近的地方,一個破壞鐵路交通的計謀逐漸成熟。
通過前期調查發現,該段鐵路維修部門有專門的制服,工具包,一些常規器械上印有鐵路交通部門的标識。張亮需要在煤洞的爆炸現場丢棄一些帶有鐵路部門标識的物品,可以讓老二誤以為是老大的人在這裡偷偷勘察過,不小心用火苗引燃瓦斯引起的爆炸。
至于怎麼爆炸,何時爆炸,張亮還需仔細推算。
回到山頂,張亮看到一列火車快速駛來,山道上也有一些卡車逶迤而行,他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這些都是無辜的百姓,如果發生大爆炸,傷亡人數很多,那并不是他所能接受的。雖然兩國暫時是敵對狀态,但老百姓是無辜的,破壞敵人交通線,就是不願意兩國兵戎相見,造成生靈塗炭,如果大爆炸造成重大人員傷亡,那不是與初心不符嗎?
如何挑選最佳時機,讓人員傷亡達到最小,才是張亮目前的首要任務,其次才是如何實施爆炸,造成最大程度的隧道坍塌,橋梁斷裂的破壞程度。
張亮通過好幾個渠道,才查清楚列車通行的具體時間表,冬半年晚上十點至淩晨八點列車停止通行,至于山區公路,一般天黑就沒有車輛通過。這樣月黑風高夜正是爆炸的最好時段,但怎麼實施這麼大的爆炸,造成連環反應,導緻大面積山體坍塌,誘發泥石流滑坡,摧毀鐵路與公路,成為張亮急需思考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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